强起来了。还有‘灵魂的黑夜’,这些套语忽然都震心起来。那痛苦像火车一样轰隆轰隆一天到晚开着,日夜之间没有一点空隙。一醒过来它就在枕边,是只手表,走了一夜。”
牐牎八是最不多愁善感的人,抵抗力很强。事实是只有她母亲与之雍给她受过罪。那时候想死给她母亲看:‘你这才知道了吧?’对于之雍,自杀的念头也在那里,不过没让它露面,因为自己也知道太笨了。之雍能说服自己相信随便什么。她死了他自有一番解释,认为‘也很好’,就又一团祥和之气起来。”
牐牎八从来不想起之雍,不过有时候无缘无故的那痛苦又来了。威尔斯有篇科学小说《摩若医生的岛》,写一个外科医生能把牛马野兽改造成人,但是隔些时又会长回来,露出原形,要再浸在硫酸里,牲畜们称为‘痛苦之浴’,她总想起这四个字来。有时候也正是在洗澡,也许是泡在热水里的联想,浴缸里又没有书看,脑子里又不在想什麼,所以乘虚而入。这时候也都不想起之雍的名字,只认识那感觉,五中如沸,混身火烧火辣烫伤了一样,潮水一样的淹上来,总要淹个两三次才退。”
牐犇憧矗她是清醒的,也是痛苦的。她和他,曾经爱着,但其实是隔着。这样的爱情,我称它“终风且暴式”,源自《诗经?邶风》里的那首《终风》:
牐犞辗缜冶,顾我则笑。谑狼笑敖,中心是悼。
牐犞辗缜姻玻惠然肯来。莫往莫来,悠悠我思。
牐犞辗缜視耍不日有曀。寤言不寐,愿言则嚏。
牐爼藭似湟酰虺虺其雷。寤言不寐,愿言则怀。
牐犓来,心里恼着他的谑狼放荡,悲伤痛苦。他不来,又想念他的柔顺温情,辗转难眠,止不住地猜想:我这样想他,他该会在那里打喷嚏吧?甜蜜和思念是真实的,忧伤和痛苦也是真实的,这样的情劫却只是女人的,男人那里依旧是“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