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海鲜市场，驶上了公路，小货车在前，桑塔纳在后，怕林鸢发觉，一直匀速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林鸢的眉微微皱起，从蔡东的加工厂到海鲜市场经过了五个十字路，岔路很多，这辆车牌后缀为771的黑桑塔纳明显是在尾随着自己。见她停车，那辆桑塔纳也躲在一隐蔽的树荫下停了下来。

林鸢没想到他一次要这么多的鲭鱼，鲭鱼也是沿岸渔场产的，怎么也得把扇贝搞定了之后，再去养鲭鱼。

主驾驶的人摸不到脑，副驾驶的男人冷静地说：“继续跟。”

看到林鸢海鲜市场后，车里的人谨慎地在车里等着。只见没过几分钟，林鸢又空着手来了，重新发动了货车。

蔡东，看看也无妨。

“好，三天后我来拿货，先付给你定金。”蔡老板很快。

林鸢也未在意，等绿灯亮了，径直启动货车，开远了。

她的后方是一辆黑桑塔纳，车主不像是个洁的人，前几天下雨，车上溅得泥都未净。

林鸢在冰冻区里翻找了一番，从箱底扒拉几条冻在冰块里的鲭鱼，递给蔡老板。

蔡东放下冰冻鱼块：“等我回去考虑考虑，明天给你个准信儿。扇贝是肯定要的，不会让我像上回一样等十天吧？”

三天后，林鸢亲自开车给蔡东的厂里送去了扇贝，蔡东随便打开了一箱，褐扇贝埋在晶莹的冰块中，个个都有手掌大小，扒开来，里面的比瓶盖还大一圈，成扇贝的话，质量也是优质的。

冰块里嵌着的鲭鱼足有四指宽，四十厘米长，一条鱼就大概快有一斤重了，鲭鱼罐最主要的是吃，用越大的鱼越能给他剩下不少成本。蔡东睛一亮：“这样的鲭鱼，你这里是什么价格？”

蓝的小货车直楞楞地一往无前，驶了码的区域，却见她车一转，没有照后面人的想法下车，而是拐了码最大的一家冷库仓储有限公司。

林鸢客气地回：“蔡老板抬举了，生意要讲诚信，这是应该的。”

卖鲭鱼的，倒还没决定。”

林鸢想了想，笑说：“您是回客了，大批量买的话，算您五块一斤。”

林鸢在心里估算了下，因为扇贝是销海鲜，她的二十块沿岸渔场里，至少有三块是一直养扇贝的，空间的保鲜仓库里还有不少存货，临时把所有沿岸渔场都上扇贝，收一波大概就能凑够数了，便：“用不了那么久，不过还是需要给渔场那边打个招呼，得三天左右吧。”

林鸢跟他说鲭鱼可能要晚些才能供应上，蔡东则说不着急，反正罐厂还没开始正式运作，半个月、二十天也是等得起的。

现在时间还不到四半，回家也没事，林鸢决定还是去店里兜一圈。经过四五个红绿灯，到了海鲜市场的西门，林鸢将货车停在临时停车区域。下了车，林鸢关车门时，再次从后视镜里看到了那辆黑的车影。

林鸢用余光冷冷扫过，车的前座似乎坐着两个男人，车内有零星的烟明灭闪烁。

鲭鱼的利微薄，两千斤的鲭鱼价值也不过一万块，心思和时间去养，是因为林鸢想在经营店铺之余，走量产的路，在蔡东这里把路打开。

林鸢回店里账台下面取来POS机，蔡老板掏卡，直接刷了2万块的定金。

“既然没决定，我这里有鲭鱼的样货，您要不看一下？”

翌日上午，蔡老板就给她打来了电话，说鲭鱼确定要了，大概要两千斤左右。

林鸢慢悠悠地开着车，不时地扫向后视镜，到了转弯的时候，不见他们的车跟上，还故意放慢了速度，等着他们跟上。

黑的桑塔纳在原地逗留了一会，似乎在犹豫，最后还是咬着货车的，跟了冷库公司。

蔡东让工人们把货搬去，对林鸢笑着说：“林小，不是我说场面话夸你，在你这订的货到底是比别家的好，没有缺斤少两的烦心事不说，最重要的还是货好，从不滥竽充数。”

沿着大路开了约十五分钟后，车上的人辨认这似乎是去码的方向，忍不住蠢蠢动起来。

正逢红灯，林鸢把车窗打开透了透气，胳膊撑着窗沿，正琢磨着是回店铺还是直接回家，不经意地看了后视镜。

谢绝了蔡东邀请她在厂内四逛逛的好意，林鸢拿到了剩余两万五的尾款，从蔡东的海鲜加工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