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证人…”

“你自己去找！”这句话，于成海几乎是从腔里直接吼来的。

而于当归内心同样叹息不已，不怎样，刚一遇见活人儿便直观了这样一场心积虑的分家大戏，她也算是长了见识。

“哎，好！爷爷…爷爷喂你，爷爷喂你！”

“不…”

“考虑什么！这协议是俺爹定的，一定是想好了的！我说会平啊，你踏踏实实你中证人就好，一切都听俺爹的！”没等于成海开，守在一旁对那协议虎视眈眈的张兰便直接截过了话。

分家是必然，第二日，在于成海带着托人写好的分家协议回到生活了几十年的家里时，于保国早已将中证人请了过来。

或许，时间久了，那份亲情便自然而生了。

得到于成海肯定回复，于保国同张兰终于不再逗留。

“当归，是爷爷对不起你，爷爷没本事让你受了委屈，我…”

叹了气，于成海终是回。

于当归最终拒绝了于成海喂饭，虽然这已然是她的了，但不怎么说，面前的于成海对他来说还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她对他先前维护心存激，然而“于当归”对于成海的情，一时半刻她还无法到。

…

离开前二人纷纷看了躺在炕上双目呆滞，如同等死般的于当归，或复杂，或轻蔑，或愧疚，或戏谑，然而不哪一情绪，他们最终达成了目的。

所谓既来之则安之，于当归知这辈再穿回去只怕是无望了，既然如此，那便唯有将当下日过好，至少要先保证自己能够下地，能够活蹦，能够自力更生。

轻叹一声，于成海最终拍了板儿：“会平啊，就这样吧，早了早清！”

没有哭，没有闹，协议里于成海只要了一份粮，什么生，什么大豆，什么粉条，诸如于成海都未曾提及，因为他清楚，即便他提了，那张兰只怕要再同他磨叽上三天三夜，最终结果他还是除了粮什么都得不到。

“这…”于会平蹙眉，回看向于保国，却见于保国压不想同自己对视。

“爷爷，放心，我不会再跑去了！”一句微笑承诺代替了安，于成海望着脸上毫无血的于当归抿了，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同于当归代。

中证人是北乔沟的大队支书于会平，在看到于成海给他的那份协议时，于会平忍不住说：“海叔，这协议…您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此时见于当归主动要吃的，于成海内心担忧终是放下一半。

于当归虽平日无言无语，不争不抢，但于成海知，于当归骨里存着倔，他只怕那她会因为张兰的话萌生不好念，其后果他不敢想象。

屋外，不知谁家的公“喔喔喔”地又连叫三声，将堪亮不亮的黎明彻底叫醒。

“爷爷，我饿了！”不再多想的于当归微微仰，对于成海一丝安心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