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去盛饭。”于当归很是心疼地看了有些费力起的于红沙，抿了抿没说话，慢慢从屋里退了来。

“当归啊，你这是好饭了？”尽行让自己看起来好一些，但重的鼻音还是暴了于红沙刚刚哭过的事实。

见于当归走过来，于成海尽可能让自己收起来那份焦虑，像是突然间想起什么，抬问于当归：“当归啊，你不是要一个月才回来，这才不过半个月，你，你是不是…”

见于成海如此明显表情，于当归若再猜不其内心想法，那她便白活了二十五年了。

“爷爷，您放心！您孙女现在在外面那可是一个香饽饽，所以啊，您赶收起您那些有的没的吧！来来，我从城里给您带回来个您喜的东西，您瞅瞅啊！”于当归一边说着，一边掏着书包，忽地，一个闪着亮光的小东西冷不丁从其指尖落掉在地上。

于当归也跟着叹气，替于成海叹气。

于成海内心闪过许多猜测，于当归在外面受了欺负，于当归受不了外面歧视自己跑了回来，于当归被人赶了回来，于当归…却唯独没想过于当归是不是请假回来的。

结婚的事情她没经历过，更别说离婚了。一段维持了十多年的婚姻眨之间便分崩离析，这份心痛于当归无法切受，然而，她却多少能从于红沙暗地里的噎味一些东西来。

而本在关注于当归双手所在的于成海则在看到那抹亮光时猛地瞪大了睛。

这段饭吃得很是安静，除了刚开始时于红沙赞叹了一声饭菜好吃外，三人再没有多说一句话。

是怎样的生活让一个女人对自己堵上后半生的日彻底失望，哀大莫于心死，只怕这是人生最悲哀的事情了。

于当归推开门的瞬间便看到原本“睡着”了的于红沙猛地睁开了，而其眸底还有掩饰不住的红血丝。

比起被人后背戳脊梁骨，于成海宁可自己女儿脱离那段非人苦海。

吃完饭，于红沙再次房间，躺炕上休息去了。至于睡着没睡着…这个也只有她自己知。

于当归看破不说破，轻轻了“好了，小姑…要不要我把饭端来？”

能不叹气吗？统共就三个儿女，可三个儿女却没一个让他省心的。老大和其媳妇生生让于成海白发人送黑发人，留下一个孤女让他这个孤寡老人照顾。老二虽然还健在，但可惜娶了一个心儿比针尖还小的媳妇，耙耳朵不说，还变得抠搜无比，整个人让他瞧不起。老三沙沙…这个更是一言难尽。

“不用。”于红沙果断拒绝“我去吃。”

于当归将锅碗收拾净后，从厨房里走了来，一抬便看到于成海蹲在墙边的老槐树底下无声叹气。

若是当真离婚了，这个年代，离了婚的女人那真的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仅是旁人的指指就有可能将人疯。然而，若是不离，这折磨人的日，于成海就是想想就替于红沙心痛不已。

有挣扎，有怨恨，有难过，有痛苦，更有一丝解脱，却唯独没有…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