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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想起了八年前，那时首辅商辂站在权位巅峰时弃官而去，而自己却难以理解，一直到今天，总算才有些懂了。

差役问题，经过徐学士一拨人的打岔，反而节外生枝给了方应表现的舞台，被方应轻描淡写的化解了；

在科组织弹劾方应，肯定不可能成气候了，这时间没人愿意站来公开弹劾方应。当初他万安还想着走内裙带路线，请万贵妃收拾方应，可也毫无动静。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大明朝廷是彼此制衡的，万安这首辅不可能直接下令，行将左常顺代役之事作废，这个命令连六科都过不去。而且内阁阁臣在名义上是辅臣，还不见得有资格自主下令。

ps：下一章半夜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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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自己真的老了？万安心里突然冒这个念，下意识摸了摸自己满白发，忽生英雄迟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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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如此，万首辅才产生了失控的觉。从利益角度来看，一是他已经七十岁了，人生七十古来稀，一个七十岁的人能给别人多少信心？说不定明天就变成“古人”了，还能给别人带来多少预期利益？又如何能让别人真心实意的屈服？

不过万安对方应的恨意是刻骨的，他不甘心这样莫名其妙的结束。然后他又发现，再对付方应已经不能那么得心应手，甚至连积极主动帮他谋划策和执行的人也不好找了。

当初商定来的三齐下之策何等气势汹汹，仿佛能手到擒来的将方应一吞下，本看不方应有任何逃脱的可能。不过到目前为止，却几乎要全面无果而终。

“不！”万安在书房中拍案而起，对着看不见的空气吼，他还是不能接受如此弱无能的自己！

二是自从天息了更替东的念后，所有人都明白了，万安包括万安一系的人没有任何未来可言。当今太登基之日，就是彻底清理万安及其势力的开始，万安甚至连接班人都不可能安排，至于谁人能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意识到问题所在后，万安的心情有些落寞，自己这首辅的影响力似乎以可见的速度再消散，而且无可挽回。

总而言之，一位首辅狮搏兔打算整治一位落魄为民的前小官员，居然没有成功，这看似不可思议，但确实发生了。

在这情况下，谁还敢将前途命运赌在万安这边？现在已经是成化二十一年，不是成化十一年了“人心思变”四个字不是嘴上说说就能打消的。

万首辅本来就不是德望重类型的首辅，更没有名望可言，盘踞内阁全靠利益算计和换。瓜得瓜豆得豆，所以万首辅的权势和影响力很纯粹的与利益得失挂钩，或者说，他从来就不能单纯的“以德服人”走的是以“利”服人路线。

因为自己轻敌大意，端着首辅架看不起方应，所以才屡屡吃亏。但这次自己真心没有轻忽，从到尾都是很认真，可结果依旧如此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