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应沉默片刻，再次答：“长痛不如短痛，与其懦弱不堪的成为终污，成为抹不掉的良心污，还不如奋力一搏！世人太多目光短浅，但知前之失，却看不透长远之得！”

刘棉提醒：“你有没有想过，你本该是属于庙堂的人，你的前途得失都在庙堂之上。而万安设计的这个局，把你拖了市井仇杀中，不庙堂之事。你纠缠在此，就算放长远又能有什么得？

刘棉脸极其凝重，这哪是简单的委托，分明是方应了一个艰难的决定。至于后果，本看不清楚。“你确定？不回避万儿了？”

“你也许会失去很多。”刘棉记不清第几次警告了。

逍遥法外，但现在朝堂四分五裂，谁也无法掌握这所有环节。更别说最终裁决权在天手里，一特赦谁能奈何？”

但是刘棉也知，方应意志定，不是能随便左右的，自己也无法代替方应决断。便再次询问：“你真如此想？即便明知其不可为？直面万儿不是那么好受的。”

他只能挥挥手：“坦诚相告，你请老夫的，老夫会。不该的，老夫不会多一分，也绝对不可能去直接犯万娘娘。”

刘棉不敢相信，若换成别人，刘棉大概不会在意对方怎么想。因为无论对方怎么想，最后都得听他刘棉的。

方应：“老泰山此举不意料，这就够了。”

ps：整整想了两天两夜啊…实在替主角想不取巧办法，只能碰石了！

刘棉脸一变。直觉得方应此言大逆不，十分刺耳，正想开骂几句。但方应又抢先说：“小婿只拜托老泰山一件事情，那顺天府草菅人命胡结论，请老泰山务必向刑继续施压，不能让蔡家惨案的真相蒙蔽！”

说句不中听的话，难你揪住凶案不放，将来就能借此乘风抚云了？这毕竟是民间之事，其实对你利益得失关系不是很大，别人帮你的兴趣也不会太大。”

方应毫不畏惧的回应：“老泰山也说，万安这次非常狠，那就只能比他更狠。这狠不是他杀一个我杀两个的狠，而是敢对自己狠。舍与得之间有什么看不透的，尽力而为，让天下人看到我问心无愧！”

“老泰山此言差矣，事情不是固定不变的，事情也是可以演化的。”在这方面，方应的顾虑倒不是很多。

方应咬牙：“确定！人总要有一些底线，生命就是底线。老泰山说小婿喜取巧，这次偏就不取巧了，堂堂正正的直面一切！”

刘棉很想吐槽一句，居然不是“我问心无愧”而是“让天下人看到我问心无愧”这说明方应还没有气急败坏、丧失理智。

方应暗暗叹气，连刘棉都说没办法，那就真没办法了。忍不住讽刺：“还有一个缘故。诸公大概觉得，几个底层匠的命没那么值钱。不值当付堂堂公卿的政治代价罢？正所谓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