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哪一？方清之仿佛预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你这是何意？”

方应潇洒的起拍拍土，脸从容淡定如常…方清之心又冒了说不的愤怒，喝骂一声“混账东西”抬手便打。

“事已至此，别无他法。”方应仍然俯首“李西涯公那边，可让儿亲自去说，不叫父亲难。”

什么？还有如此内幕？方清之愣住了，难怪刘吉帮他说话并屡屡示好，敢情从两年前就有了这么一层准亲家关系！

方应回想起翰林公宴的情景，难怪历史上大名鼎鼎的李东没去到第二个圈里混，只和吴宽、王鏊这些人混第三个偏文艺的圈，敢情现在李东地位还不如谢迁这晚了十年的后辈。

也难怪自己父亲为自己寻求亲事时，那李东居然主动示好…这不是降尊纡贵，他现在也没比父亲多少，堪称是门当对。如果他现在是注定要阁的门人。那还看得上方家么？

但是若一直在翰林院里熬资历，那就只能一直是“有潜力的新人”当新人不再新时，就是老板凳了。

下方应杂的心思不表。只听得方清之苦婆心的对儿说：“你的光何其短浅！别看李西涯今日郁郁不得志，但为父看得来。龙潜九渊终有翱翔之时，他日必将名扬天下、青史留名！刘吉虽然一朝得势，但也是靠着当今世如此，邪不压正岂能长久？”

不教父之过，只怪自己当年疏于教，所以才导致儿三观现了偏差，方清之心里唏嘘的自责。

方应继续伏地，略微哽咽的答话：“为人者，怎能看着父亲在天牢中受苦？古人有为父母屈从贼者，儿又有什么不能委屈自己的？”

方应斜视之…看不来啊，父亲光竟然大有长，能判断李东将来会雄起。

方清之看儿语气消沉，羞愧的连也不敢抬，其实他也是一片孝心啊。最终只能长叹一声“起来罢！你也受委屈了。”

“早知如此，我就不该从天牢中来！”方清之愤然。至于为什么愤然，他也说不来，只是觉得自己现在应该愤然！

如果其他穿越者听到这事，必然欣喜如狂，这可是烧冷灶、雪中送炭、抱大的绝佳机会，没准虎躯一震还能把李东收为小弟！但是，事情在方应这里有纠结了。

方应抱鼠窜，回了东院去。

李东如今十八年了，还在当“有潜力的新人”还被看是“前途无量的年轻人”这是什么概念？那商辂商相公，翰林三五年功夫，便“阁参赞机务”；再看那谢迁，只用二十年时间便成了内阁大学士。

李东的幸运在于，他十八岁中士，到现在也才三十余岁。还有时间和希望。

若有承诺在先，确实不好反悔在后。方清之一时间心糟糟的，指着方应喝问：“你为什么要这么？你竟敢私定终！”

父对视片刻，忽然方应脸一黯。表情沉痛的说：“父亲所说，我都明白，父亲苦心，我也明白。但人事难两全，儿也不由己！”

方应无语，事情果然与自己想象的有不一样，自己受到史书影响，下意识地默认李东声名显赫、功业彪炳、风得意，原来他现在就是个半扑街啊。

方应起并拜伏于地，语气“当年父亲下了诏狱。儿在京中奔走营救，为了求得刘大学士面，所以答应了…人不可言而无信，儿我若反悔。岂不成了反复无常之小人？

君言利简直太羞耻了，但没法。方清之知对儿讲君大义是对弹琴，大义灭亲又下不了狠手。

PS：先补昨天的。这两日主要在构思下面的大剧情，写得略慢，敬请谅解！不过想得差不多了，今天再来一发两发都不奇怪。

此事一直不敢对别人明言，唯恐有辱我方家门风，但时至今日，不得不说了！就请父亲成全了儿这千金一诺罢！”

这些话和德关系不大，主要涉及到的是长远利益和前利益的辩证关系，这已经是方清之在儿面前所能说的极限了。

“这个外号，就是调笑李西涯在翰林院十八年了。”方清之没有卖关的习惯，很便给了解答。“李西涯少年中，成化初年便翰林，至今差不多十六七年，但只到了从五品侍讲，所以称得上不得志。”

翰林里什么样的人算作得志？熬资历后，能转为寺卿、侍郎、尚书的算是得志，能升迁为詹事坊局官员的算是得志，最后当然是殊途同归的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