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经意间，又发现旁边负责记录的书手方才一直提笔不动，面前的纸笺上一个字也没写下。书手为什么不记录自己的发言？方应心闪过一丝疑云。

但这场面颇令人唏嘘，朱大人忍不住慨几声，叹：“父慈孝，成为谈，但国法当前，奈何奈何。”

好，其余废话不必讲了！”

“上司要动用公帑，岂是下官可以阻拦的？也不是下官可以随便知情的，这是下官的分。”李大使滴不漏的答。

而家父屡屡教不住，又狠不下心将我置，最多只是一时糊涂包庇了我而已！”

朱大人没有说什么，又转而询问布政使司藩库的李大使，据方应检举，此人是宁良贪赃的重要同犯之一。想想也明白，如果没有银库大使在中间协助，宁良如何能轻易地贪污掉已经库的徭羡银？

朱绅追问：“莫非你半也不知情么？那你这大使也忒糊涂了！”

众人瞧得分明，这不是左布政使宁良又是谁？忍不住齐齐大吃一惊，他怎么会到这里？

所以提到察使司衙门来问话的就是前这几个相对比较“”的，宁良老大人为从二品大员，是不可能上察使司大堂的，就是审也要发送到京师都察院去。但他此时就偏偏现了，能不让人吃惊么？

此人真是个在衙门里混老的人，朱绅暗暗摇摇。见从李大使这里问不什么，他便把目光转向了宁衙内，询问：“据别人所述，你经常面与各方打，而充当赃银的直接经手之人。你有何辩解？”

门火炬下人影渐渐现了，有个老态龙钟的老者在两个家的扶持下，走了大堂里。

情况很不对劲，方应皱起了眉，宁良不对劲，朱大人也不对劲，情况与他预想的不太一样！

朱绅不便迎接，只坐在公座上拱了拱手算作见礼。宁良站在中央，缓缓地看了看几人，又颤颤巍巍的了，这才对朱绅：“所有罪过都是老夫一人，老夫在此向朱廉访认罪。国法在上，老夫一力承担。”

ps：说明下情况，这两天有个五千字的群众路线活动报告要写，真是坑死人。但从明天起三天，可以多更节奏，补偿回来表示歉意

宁衙内闭不言，垂着直愣愣看着地面，放佛没有听见朱大人的问话。此刻外面突然一阵喧哗，不知了什么事故，堂上众人忍不住抬望去。

朱大人的态度很不客气，方应没有太在意，反正刚才也说了不少，基可以达到目的了。

要知，这案情都是从小一层层往上审的，能审到就算成了，审到一半断了也就断了。

抱着这挥之不去的疑惑，方应将自己得知内情和检举的过程简略说了一番，更详细的都已经白纸黑字写过了，也不必再啰嗦。

宁衙内忽然抬起喊一声，把光都引了过来。“不！这都是我心贪婪，受不住贫寒，故而背着家父仗势侵吞公帑！

李大使回话：“上司支取银两之事常有，但支取了之后什么，下官一概不知。”这答话让人挑不错，但与没答也差不多了，真乃是语言艺术，连站在一旁的方应也佩服了几分。

父两人争相认罪，争相把罪名包揽在上，让别人听得糊涂，到底谁是贪赃主犯？

众人更震惊了，他这就认罪了？如果真就此定罪，那简直要创下国朝大案记录了，昨天才检举，今天就能结案上奏，一天的神速只怕前无古人后无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