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不，”我故作镇定，思绪翻飞。“您肯定是误会我了。我找的是吉本的《罗帝国衰亡史》，我告诉过您的，我在教这个课，我们要好几本。”

指着那个女理员的背影。“她在帮我找了。”

“我是她哥哥，”我飞快地答。“她告诉我打这个号码可以找到她。”

“这是您想要的吗？”女理员在问我。我低看她递给我的纸片。“您看，这是布拉姆·斯托克的《德拉库拉》的卡片，我们只有一本。”

“好的。”他说。他转过去，弯腰整理一些还回来有待理的书。他腰弯得很低，脖自然了来，衣领磨破了，于是我看见了两个结了痂的丑陋的伤，伤下还遗留了一变的血渍。然后他直起腰，拿着书，又转过去。

我听见脚步声离开了话筒，然后是一阵更快的下楼的脚步声，有一只手在拿起话筒。“谢谢您，刘易斯小。”一个遥远的声音好像在沮丧地说。然后她对着我这边说话。我听到了在图书馆听过的那低沉有力的声音。“我没有哥哥，”她说。那声音听起来像是一警告，不是一个简单的陈述句。“你是谁？”

风很冷，越来越大。父亲讲到这里停住了，从相机包里掏两件防夹克，一人一件。他之前就把衣服卷，把它和照相材、帆布帽，还有一个应急药箱放在一起。我们谁也没说话，穿上运动夹克，他继续讲。

我一说目录这两个字，就知自己说得太过顺了。个理员脑袋往前伸，更专注地打量着我，俨然一动在跟踪自己的猎。“非常谢，”我礼貌地喃喃，走开了。我走到过，还觉得背后有一双火辣辣的目光在跟踪我。我假装回去查了一下目录，然后关了箱，从前门去。

一下发生了太多的事，我无法都明白。就在我瞥见理员脖上的伤痕的片刻间，我也同时看见了先我一步借走《德拉库拉》的人。她叫海·罗西。

她对我那么关照，即使在这令人极不愉快的时候，我也不愿牺牲她对我的好意。“没事儿，”我说。“也许是我自己没看仔细。我回去再看看那个卡片目录。”

我提起公文包，跑到学生宿舍附近一个公用电话亭。“请接大学问讯。”我还没有发现有人跟踪我，但还是关上门，又从门里仔细打量着过往的行人。“请问你们那里是否登记有一位海·罗西小？是的，是研究生。”我冒险答。

问讯的接线员说话简洁明了。我听见她在慢慢地翻动着书页。“有一位登记为H。罗西的，在女研究生楼。”

父亲在寒风中搓着双手，我盯着他，他又开说话了。“到那边去找家咖啡馆，喝杯茶。”他说“我想喝茶，你去吗？”他站起来，舒展了一下。我们最后看了一每个小窗外那令人目眩的风景。父亲把我往后拽了一下，好像怕我会掉下去。

她眉蹙。“可我以为——”

现在，我必须脑清醒，还要思维捷。德拉库拉好像不但嗜好学术界的英（我想到了可怜的赫奇斯），而且还对图书理员和档案员兴趣。不——我坐直了，突然发现了一个规律——他兴趣的是那些掌与他的传说有关的图书资料的人。当然，一直受到威胁的就是罗西本人，然后就是这个图书理员，最后，就是——我自己了？

···

那个邋遢的男理员突然掉了本书在地上，砰的一声在的中殿产生了回音。他直起腰，正视着我。我从来没有——在那一刻之前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人的睛会充满如此的愤怒和警惕。“这是您要的，是吗？”女理员还在问我。

“就是她。谢谢。”我匆匆写下号码，给她拨了过去。一位声音尖锐、有防范意识的女理员接了电话。“找罗西小？你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