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我对面的海已经僵住了，不过现在她动了动，好像有些急迫。‘一切？’她轻声重复。”

“‘证明？’我重复。

“什么事？”他显然接受了我的故事，我宽得几乎过去。

“‘是的！我是几年前发现的。那些苏丹对弗拉德·德拉库拉都有兴趣，德拉库拉在瓦拉几亚死后，他们收集有关他在这里的资料和个人品。德拉库拉在自己的国家里杀了很多土耳其士兵，我们的苏丹因此对他非常仇恨，不过建立档案馆不是因为这个。不是！苏丹甚至在一四七八年就写信给瓦拉几亚的帕夏帕夏，旧时奥斯曼帝国和北非级文武官员的称号，置于姓名后，向他要所有他知的有关弗拉德·德拉库拉的文献资料。为什么？因为——他说——他要建立一个档案馆，用来打击德拉库拉死后散布在他的城市里的邪恶。你们看——如果苏丹不相信德拉库拉会回来，那么在他死后为什么还怕他？我找到一封帕夏回信的复印件。’他捶了一下桌，朝我们笑笑。‘我还发现了他那座用以打击邪恶的档案馆。’

“我们默默地盯着他。据传说，只有死人才会变成血鬼。这是不是说弗拉德·德拉库拉的确在小亚细亚被杀，年纪轻轻就成了僵尸，还是说他很年轻时就品尝了邪恶之酒，还引诱别人和他一样？我把这个问题留待日后对图尔古特有了更多的了解后再问他。‘哦，这是我的古怪好，你们知。’图尔古特又恢复了亲切的微笑。‘嗯，请原谅，我又喋喋不休了。我妻说我真让人受不了。’他微微举杯，礼貌地示意，然后又喝起小瓶里的东西。‘不过，老天，我能证明一件事！我能证明苏丹怕他，就当他是血鬼一样！’他指了指天板。

“这一次，他瞪着我们。‘我的天，您是个很不错的历史学家呀，您对我们的这段历史有兴趣？’

“我瞟了一海。‘呃，我正在研究十五世纪的欧洲，作为我的博士论文的背景，’我说。‘您，’我更一步。‘您是怎么从莎士比亚到血鬼的？’

“我和海一动不动地坐着。这巧合太离奇了。终于，我试探着问他。‘教授，这些收藏是苏丹穆罕默德二世建立的吗？’

“我到脸上一下血全无，怪不得罗西说的档案馆那么难找。‘可文献资料呢——？’

我和利快到布鲁尔了。‘这真是非常离奇，’他说。‘我不知我为什么要相信这荒唐的故事，不过我相信它。我也愿意相信它。’我一下想到，我从未见过他严肃的样，只见过他的幽默，或短暂的气恼。“奇怪的是，这倒使我想起了一件事情。”

还没发表呢，唉呀，我还无法证明它——他最早的牺牲品是奥斯曼人，也许就是那些成了他朋友的看守们。我认为，他把瘟疫留在了我们的帝国，这瘟疫又随着征服者了君士坦丁堡。’

“‘非常谢，’我不敢看海。‘您是——您是怎么对这个不寻常的课题兴趣的？’

“呃，一件怪事。我想不起到底是什么，反正是和詹姆斯教授有关的。可那是什么呢？”

“‘当然可以，’他说。‘很兴带你们去。’他咯咯笑了。‘不过，唉，档案馆原来那幢漂亮的楼给推倒了，让位给了公路理局——哦，八年前的事啦。那是离蓝清真寺不远的一栋漂亮小楼。真可惜啊。’

“‘别担心，善良的先生。我肯定它们已经成为国家图书馆的一分了。’自他斥责那个吉普赛女人后，他的脸第一次暗淡下来。‘我们的城市仍要与邪恶作斗争，到都一样。他扫视着我们俩。‘如果你们喜文，明天我很乐意带你们去那里。今天晚上它肯定关门了。我和理员很熟，可以让你们仔细看那里的藏书。’

“‘啊——的确如此，’我说。‘我们想——我很想看看您发现的这些档案。’

“‘哦，说来话长，’图尔古特面凝重地说。‘告诉我，我的伙计们，你们是怎么对德拉库拉这个课题兴趣的？’他带着绅士般的（还是怀疑的？）微笑，向我们反戈一击。

“图尔古特笑了——似乎有些悲哀。他不动声的诚实是对我的一步惩罚。‘啊，这很奇怪，很久以前。那时，我正在写第二本论述莎士比亚的书，是谈悲剧的。每天我在学校英语室的那个小——你们怎么说的？——间里工作。有一天，我发现了一本书，我以前从来没有在那里见过它。’他又带着那悲哀的微笑转向我，我全的血已经变得冰凉。‘这本书和别的书不一样，一本空空的书，很老，书页中间有条龙，还有一个词——德拉库拉。我以前从未听说过德拉库拉，不过那幅画很是奇特，彩刺。后来我想，我得清楚这个。于是我努力了解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