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很好，’斯托伊切夫教授说。‘如果您有机会的话，请向他转达我最情的问候。’

“‘啊，是的——您是我们的邻居，’斯托伊切夫教授转向海，给了她一个最温和的微笑。‘您来自布达佩斯大学？’

“我目瞪呆，斯托伊切夫也吃惊不小。海笑起来。‘拜占曾是我的一大好呢，’她说。老历史学家也笑了，突然变得十分礼貌，朝她鞠了一躬。他朝客厅中央一张桌旁的椅作了个手势，我们全都坐了下来。

“‘您的英语很，’我说。‘您不介意的话，我想问您是在哪里学的？’

“‘哦，我不介意，’斯托伊切夫教授说。‘我年轻时有幸留了洋，一分学业是在敦完成的。我能帮您什么忙吗，或者你们只是来看看我的图书馆？’他这么直截了当，我倒吃了一惊。

“‘两个原因都有，’我说。‘我们想参观您的图书馆，我们也想就我们的研究问您一些问题。’我停下来搜刮肚。‘我和罗西小对您的国家在中世纪的历史很兴趣，不过我知的很少，我们一直在写——呃——’我开始结起来。

“‘是的，’海说。

“斯托伊切夫顿时变得容光焕发，他兴地摇晃脑，‘这个课题很好，’他说。‘你们有没有要写的东西？我这里有很多手稿，可能对你们有用。’

埃尔一世康尼努斯吧？’

“‘哦，是的，他是我们历史系的主任，我的好朋友。’

“拉诺夫在椅里动了动。我再次想到，我真是讨厌他看着我们。幸好，他的大分注意力好像都集中在屋那一埃莲娜漂亮的侧影上。‘嗯，’我说。‘我们想多了解一些关于十五世纪——十五世纪末的情况。罗西小在她家人的祖国已经对这一阶段作了相当的研究——是——’

“‘这么说你们对中世纪的保加利亚兴趣？’斯托伊切夫说。他似乎也往拉诺夫那边瞟了一。

“让我吃惊的是，海面绯红。我想，她也许不喜公开承认这层关系，或者对这么一直抱有疑虑，或者她可能发现拉诺夫突然关注起我们的谈话来了。‘是的，’她简短地答。‘他是我父亲，洛缪·罗西。’

“斯托伊切夫笑了，这微笑的力量让我和海也笑了。埃莲娜也朝我们现笑靥。她坐在一幅圣像下面——我想这是圣乔治。圣像里的天神正将矛有力地扎一条龙的，那条龙看上去营养不良。‘你们来看我，我很兴，’斯托伊切夫说。‘我们不常有客人，说英语的客人就更稀罕了。’

“‘是的，’海说，迅速来解救我。‘我们对中世纪保加利亚的僧侣生活兴趣，地说，我们想了解中世纪后期保加利亚修院里的生活，了解朝圣者来到保加利亚，以及从保加利亚去到其他地方的路线。’

“‘罗尼亚，’海来。‘不过我在匈牙利长大和上学。’

“我觉得，斯托伊切夫如果觉得奇怪，为什么一个英国历史学家的女儿自称是罗尼亚人，而且在匈牙利长大，这会很自然，不过他是否怀有这些疑问，我不得而知。‘是的，就是这个名字。他写的书很好——而且涉猎极广！’他拍了拍自己的前额。

“‘我会的，’海朝他微笑。

“‘还有谁呢？我想现在在那里的人我也只认得他了。不过您的名字，教授，很有意思。我认得这个名字。在国——’他又转向我，再转向海。我不安地发现，拉诺夫在地盯着我们——‘一个有名的历史学家叫罗西。他可能是您的亲戚吧？’

“斯托伊切夫好一会儿没再说话，只是专注地看着我们。于是我对他说：‘斯托伊切夫教授，请原谅我们打扰了您的清静。您和您的外甥女同意我们的拜访，我们非常激。’

“‘也许您知我的朋友——他叫桑多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