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扣三个月工资，第二次撤职。”

“把你们的事说说。”

“…五十万吧。”

“人民的血汗，艰苦奋斗的神都吃没了。怎么办？”李向南缓缓移动着目光，最后落到典古城上“有这么个电业局，更是了不得，老爷衙门天下第一，到张嘴吃。在公社吃，在厂矿吃，在自己家吃。还是电老虎的摸不得。”他打量着典古城“我和你们谈过吗？”

李向南将目光转向典古城“第一，酒席钱，由你们个人付钱。你典古城愿意一个人也可以。第二，今天参加吃喝的人，除去客人金长外，局党委成员、局长，一律扣发三个月工资。一般这次暂从宽，每人扣发一个月工资。你负责实行。”

“来了。”人群中一个细个的农民答。

的三十多人问。

“法不责众？你知古陵多少万人吗？”

“李书记，”一个瘦明的说，这是电业局的栗副局长“这不是老典的责任。他一开始就说了，别搞这么多桌，说您发过话，不让再大吃大喝，是我一手搞的。扣工资扣我的吧。”

没人吭气。

“逐月从我工资里扣清吧。”典古城说。

三十多个带着酒气的人都震惊了。

典古城垂目不语。李向南盯了他一会儿，面向大家：“各局的负责人都在。我今天在这里再提一遍：以后，除了和外面的际，这个情况比较复杂，慢慢再说，即使适当招待，一个客人有两个陪客也行了，本县范围内一律不许再有人用公款大吃大喝。有人不听怎么办？”李向南一句一句慢慢说：“第一次，轻一，每个人扣三个月工资。这是警告。第二次，再犯，很简单，那就只好把你撤下来。你不愿遵纪守法，那就只好请你离开那个位置。大家都听见了吧？”李向南的目光扫过全与会者“有令必行，有禁必止。令不行，禁不止，还有什么法纪？今天先从电业局实行。”

“你们三十个人算什么众？”李向南说“既然规定了就照办。只扣你们的，吃喝的人还要谢你们。连他们一起扣，他们才会对你们有不满。”李向南把目光移向参加吃喝的众人：“扣你们一个月工资是为了给你们一个印象，以后要抵制吃喝风。以后再参加大吃大喝，一律扣三个月工资。你们的局党委书记今天把你们引来吃喝，才叫你们落这个分。”李向南停顿了一下，又说：“你们这些电业局的科长、，平常自己也是吃喝惯了、拿惯了的。我这样说你们冤枉吗？”

“谈过。”典古城沉着脸回答。

“城关公社南关大队的人来了没有？”李向南问。

“他明知故犯。知县委警告过，为什么不制止？”李向南说。

李向南讥讽地冷笑了一声：“这样理不太轻了吗？”人们沉默着。“我来古陵半个多月，关于这个问题已经三令五申。”李向南背着手看着人群，威不地说着“这个局，那个局，这公司那公司，还有公社、大队、厂矿、企业，比较普遍存在着的吃喝风。各各样的名目。”他停了一下，沉地扫视着众人：“这三令五申就煞不住？”

“倒还没忘。”李向南讥诮地看着对方“可就以为是说说而已。”

典古城一下抬起“要扣，扣我一个人的。我是党委书记，我应该负责任。”

一片寂静，不知是谁在圆桌旁不小心碰了一下，一双筷“叭”的一声摔到了地上。

“那扣我们几个局领导就行了，大伙就别扣了，法不责众嘛。”栗副局长尴尬地求着情。

“怎么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