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虹,我的意思是说,你对生活不应该失去信心。我不是对你行公式化的说教。”
“就那么回事吧。”林虹踢着沙石路洼中的石
,声音变低了:“你听说我在古陵的情况了吗?”
两人走了学校后门。
情的,是改革家。”
“他是我惟一的亲戚了。”
“不,我真的想问问。”她说。
“有人说你现在很玩世不恭。”
她走了两步“那只是我的过去留下的一惯
。”
“也没什么打算。嗳,”她一抬,笑着把话题转了“你来到小时候住过的地方,有什么
觉?”
“我不是说你什么,我指的是总的生活态度。”他看了林虹一
“
你应该
的事。”
“什么是我应该的,就是我写的告状信?”
“过去对我太遥远了。”
“你关心这些吗?”他问。
“你离开内蒙后到哪儿了?”
“林虹,也许你这些年的生活很曲折,人人都有自己的曲折。咀嚼这些也可能没多大意义,你不愿回顾,这我能理解。但关键的问题是…”
“听我说下去。我不希望我们十几年没见面了,相互就隔起来。我希望你还像从前那样坦率。”
两人已经走到宿舍门,林虹走上台阶,转
笑了笑:“告诉你真话,别生气,我听你这些话
厌烦的。”李向南在台阶下站住了。“生气了?”林虹已经半推开门,又转过
问
。李向南探究地看了她一
,没有回答。“伤你自尊心了?”她依然很随便地说
“
来吧,别生气,我现在说话就这习惯。”
“你这是转移话题吗?”
“你嫌中国变化太慢?”
“你至少应该听我把话讲完。”李向南说。
“先是调到东北,后又调到山西。”
“没什么可写的。”她的气很冷淡,表明这个问题不容再问下去。
“是。”
“我又不是小孩。”李向南把糖盒轻轻推到一边。
“因为你舅舅在这儿?”
“你看见那两杆
没有?”李向南指着河对面说
,河对面在几
绿树遮掩的农舍旁边有两
锈了的铁
竖在那儿,中间拉着绳
,是用来晾衣服的“我五岁时这两
铁杆
就竖在那里,还爬过它们。二十多年了还在,只是觉得不像过去
了。”
“听说了一些。你以后打算呢?”
“我们不谈这些好吗?”
“你是不是鼓励我像你那样,也当个改革家?”林虹的话中着一丝讥诮。
“你喝吗?冲杯可可好不好?我屋里是不是太
?对了,我倒
,你洗洗脸吧?”她忙活着。他摇了一下
。“那你
一把吧。”她拧了
巾递给他,他接过来放在桌上。“吃糖吧。”她把桌上的糖盒推到他面前。
“什么都过。再往后,就是结婚,离婚。”说完这句话,她抖了一下
发,很淡然地说:“就这样,一晃十几年。”
“‘家’的衔是不好
封的,但现在
的事情,我觉得有
意义。”
“是。当然也有变化,村里的房比过去好多了。”
“你是来变革的,是吧?”
林虹的漫不经心使李向南到被什么堵住了嘴。
李向南默默地跟着她了屋。
李向南沉思地看了她一。她和学生时代的样
不同了,虽然还很
,但像个成熟的年轻妇女了。这让他颇有人生沧桑的惆怅,还有一
很难叫作失望的某
失望。但让他沉默无语的还不止是这一
。“你这些年怎么样?”他问。
“还生我气?”她面对他在床上坐下了。
“我觉得你这些话就公式化的。”
李向南沉默了一下,问:“这么多年为什么不给我写信?“
“又狼了几个地方。”
“林虹,你应该对生活积极。”李向南说。
“你现在要谈什么就谈吧,我会耐心听的
“可能是吧,不过我讨厌玩世不恭这个说法。什么都是玩世不恭,哪儿都用,太俗。”她说。
“再往后呢?”
“我可是老了。”林虹略带伤地说。
“我听说了,写信找过你。你没回信。后来呢?”
“那当然也应该。不应该
,你怎么会
了呢?”
“最后到了古陵?”他又问。
“我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