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晓玲说：“你不是说要向龙福海讲明你的态度吗？”

他绝不会坐以待毙。

贾尚文夫妇全着急了。今天是周末，到了晚饭时间贾兵还没回来。妻宋晓玲说：“是不是又找罗小倩玩去了？”贾尚文说：“去他家，多半天就回来了，这是闹什么呢？”没办法，还是往罗成家打了电话。罗小倩接的电话，她说：“贾兵上午来有肚疼，中午又发开烧了，我们就让他躺下了，我爸爸打电话叫了医生给他看了，打了针吃了药，现在我爸爸送他回去了，估计上就到。”贾尚文连声说谢。

贾尚文仰脸看着自己的烟雾，停了一会儿说：“要调整和罗成的关系，现在是千金难买的机会。雪中送一分炭，胜过锦上添百枝。”

二

罗成说：“我去找龙福海。”

州政治制理顺了，这个案三下五除二就解决，否则确实难动。”停了一下，他又说：“除非大海小波又现行杀人，当场抓获，刀在他手里，血在他上。像现在这情况，我还要再找机会。”

罗成知，政治家面临举步维艰的危机时，第一原则是行动。

罗成说：“你想说什么？”孔亮说：“我有几句话，想和您个别汇报一下。”罗成走到一边，孔亮一个人跟上来，说：“这两项工程，你可能难度比较大。”罗成说：“为什么？”孔亮说：“底下都传你在天州呆不长了。”罗成说：“有人信这话？”孔亮看看前后左右：“那封举报信，各县不用说书记县长，差不多科级以上都知了。万汉山刚被抓时你的话一句一句，现在下面有人说你在天州停不过这个夏天，这还怎么开展工作？”孔亮又看了看前后左右：“不过您放心，我西关县肯定照您的署完成任务，别的县区恐怕就困难大了。”

罗成让关云山走了。这些事他明白得很，有些螺丝你想也没法。

门铃也就响了。夫妻俩跑去开门，罗成扶着贾兵站在门。

她看着丈夫：“你在这个关节上准备帮他吗？”

贾尚文放下二郎，弹了弹烟灰：“吃不准上边对罗成什么意思。这件事完全可能有一百结果，这要看省委书记夏光远是什么态度。他是什么态度

贾尚文叹了气，烟着：“我到了龙福海那儿想提这件事，龙福海倒先张嘴了。龙福海说，先不举报信是谁写的，也先不论举报信是不是写得百分之百对，起码说明罗成很多法积怨甚。龙福海这么一张嘴，我的话还不得咽下去。”宋晓玲也叹了气：“我对罗成的态度也很矛盾。那一阵他查违法教材，整得我兄弟要死要活的，我也真恨死了他。但看着他在天州的这些事，你还真不能不佩服他大男汉一个。”

孔亮说完，匆匆汇人走了。

孔亮凑过来想说什么，看看罗成边的人，言而止。

夫妻俩连忙搂过儿，让罗成来坐：“我们刚才和小倩通电话，知你为兵兵忙了一气，打扰你了。”罗成将一包药递到夫妻俩手里：“这是医生开的药，他的自行车也拉来了，就在楼下。”罗成说还有事情急着理，摆摆手走了。

散了会，焦天良过来对罗成说：“罗市长，你这样讲得好。要不，”他放低声音“那封举报信已经传遍二十个县区，得大家猜测纷纷。”

洪平安一直在罗成边：“你不理睬它，它影响你开展工作，怎么办？”

宋晓玲熟悉丈夫的思路：“你现在犹豫什么？”

第二天，他主持召开了全市中小学危房改造和村村通工程动员大会。面对全市二十个县区的上千名有关，他讲：“这两个战役，第一阶段以危房改造为主。第二阶段，全力修村村通。我们一定要汲取补发教师工资一事的教训，自始至终要抓得实，不允许一丝一毫虚假浮夸掺分。有人说，我喜组织小分队对各级政权实施突然袭击，还说防火防盗防罗成，将我和匪警火警相提并论，是不是这样啊？”会场现笑声。他接着说：“那么我告诉大家，我从今以后除了一般规矩听汇报以外，还会对各县区各乡镇实施突然袭击，查节目单中没准备的节目。而且告诉大家，今后我除了坐车，还可能骑自行车突然袭击，所以那些汽车开不到的地方，你们也要防火防盗防罗成。”全场又笑鼓掌。

夫妻俩将儿安顿在床上躺好，问了问话，让儿先睡，便到客厅里说话。宋晓玲说：“我看罗成这个人还真是厚的。”贾尚文说：“这个人工作厉害，但是不玩诡计。他要当书记，我给他当市长，那天州不知要成什么样。”宋晓玲说：“看看他女儿，就知他是什么人。兵兵这阵和罗小倩往，学习也好了，各方面也长了。”贾尚文说：“这话别多谈了，天下没有那么简单的事情。罗成厉害是厉害，但不害人。可遇到害人的人，他也不一定扛得住。”宋晓玲说：“你过去在县里不是也有人匿名举报你？”贾尚文说：“这是老传统了。过去邮票八分钱时就有一句话，八分钱，查半年。现在邮票八了，事情还一样。我那天对罗成表态了，别的不说，那封举报信纯属恶意，我持反对。”

关云山最后说：“不过，罗小倩的安全你可以放心，我比过去更加了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