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风躬了躬答：“听温国公府事说，他们国公爷说过，要不是看在叶大爷的面上，这事断不能就这么算了。”

蒋鸿看似闲适的坐在樊楼对面的茶坊里，端着碗茶，心不在焉的举在嘴边，神焦躁不安的盯着对面人声鼎沸的樊楼。对面楼里丝竹声声，不时有阵阵喝采叫好笑声传来，端的是喧嚣闹非凡，国监的监生们正聚在楼内会文取乐。蒋鸿抿了茶，不甘味的慢慢咽了，放下茶碗，抬手用力着眉间，自己也太心急了，到底是经事少，得静一静心，空山去也不过一刻钟的功夫，蒋鸿了几气，重又端起茶碗，里的急躁不安已经平复了不少，微微眯着睛看着对面的满楼闹。

四爷不许温国公府再打李家娘银钱的主意，难不成…不会！四爷从来不在女上留连，就那一，又离得远，许是自己想多了，温国公府谋夺荣安堂和千坊这事也确实过于愚蠢下作，荣安堂那事又闹的满城风雨，温国公府和东郡王府、和贵妃来往的又多，这事传去，也确实有伤四爷名声。可四爷向来不留心这些小事，这一回怎么发了这样的话？许是…如今千坊和清风楼合到了一，清风楼后可整天坐着位五爷，四爷正是需要助力的时候，五爷这可千万得罪不得，也犯不着为了这事得罪五爷，嗯，这事还是四爷想的周到，得跟阿爹好好说说，不能再任由温国公府这么胡闹下去。

“那就好！”蒋鸿舒了气，站起来，掸了掸衣襟笑：“咱们回去吧。”

四皇秦琨脸上的沉更，沉默了片刻，冷声吩咐：“请叶大郎过来说话。”明风答应一声，垂手退了下去。

“爷放心，小的这么机灵、这么聪明，再说，那楼里象我这样打扮的小厮多的很，我也没敢近前，照爷的吩咐，都是寻到人多杂，极稳妥的机会才去的。”

叶树盛在东郡王府二门里下了，将缰绳扔给小厮，一边往里走，一边烦恼的盘算着怎么跟父亲说这事，宁国这一回也实在是太过下作，她真是年纪越大心越少，事越来越蠢极不可看，荣安堂的事成那样，千坊又闹的这么灰土脸不能看，这温国公武成林更是烂泥扶不上墙，在清风楼竟那样的丑事，偏还说是姚纤纤遣人约他幽会，真是个蠢货，也不知是谁在背后设了这么个局，那天人那么多，又是在清风楼，查都没法查，莱国公也是，也不问问丁七是怎么回事，上来就行家法/抡板，丁七到现在一回也没清醒过，看样也熬不了几天了，他那到底怎么回事，竟成了无公案，这事，唉，看来又是个不了了之的事！好在这事也没几个人知，葫芦提也就过去了，还算是好。

“你回来了，怎么样？”蒋鸿急忙放下茶碗问，空山连连，喜笑颜开：“妥了！我把那几份禀帖分开了好几，一直等到看着有人拿了份，当众念来了，这才来。”

“爷！”空山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蒋鸿边，脸上一层细密的汗珠，带着笑兴奋的叫了一声。

“没人看到你吧？”

他仔细打听过了，今天来会文的，除了国监诸监生和国祭酒、众教授外，还有几位以项敢言自诩的御史，若是听到了温国公和莱国公府丁七这样的丑事，又是在这样大广众之下，由不得他们不项。况且，莱国公府不提，败落成那样，本不必理会。温国公府也早已不是当年的温国公府了，如今不过有位大长公主镇着宅，还让人有几分顾忌，这一条他也寻伯父仔细打听探过话了，官家对大长公主不过而而，一个老而无用的大长公主，还不能让那几位御史顾忌而不言，除非东郡王府或是四皇面。

一想到李恬，蒋鸿怔怔的想了神。

蒋鸿垂着将茶碗放到桌上，东郡王府和四皇要是真面压下了这事，少不得再想别的法，无论如何也得把这事传的满城风雨，再到官家面前去，官家最恨人荒唐不务正业，谋夺李家娘产业的事…若不是怕引人疑心到李家娘上，这事也得给他全兜底来！再怎么也得给温国公引几份弹劾折，也许能让温国公府收敛一二，李家娘的日也能好过些，如今也就能这么帮一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