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瑶，不是阿娘不说，夫是天，这一个孝字…”

“嗯，这个我让人仔细打听过，说是卖到了西北极北一家大勾栏里，舅舅…”俞瑶芳打了个咯噔才接着：“听说那人买了她当天，在驿站里就开始让她接客了。”

“阿娘，”俞瑶芳泪光轻闪，看着徐夫人：“这事阿爹有不是，阿娘也有不是。”

不怎么说，发卖了洪姨娘这事总是个好消息，徐夫人明显的心情愉快很多，这病就更是看着见好，俞瑶芳的心情更是愉快非常，和徐夫人说起来话来笑声不断。

俞瑶芳的秋述事到此为止，徐夫人好半天才恍过神来，看着俞瑶芳不知说什么才好：“怎么就这样了？这事…你阿爹把她捧在手心里十几年，说卖就卖了？真卖了？”

徐思海冲在最前，在大门了，轻快的上台阶，抬手扣了几下门环，大门应声而开，一个婆探来，见是徐思海等人，急忙开了大门迎来曲膝笑：“几位爷来的不巧，刚刚里面传了话来，夫人已经歇下了，让轻着不能扰着，大娘和李家、林家娘去法云庵随喜，请几位爷先来，坐着喝杯茶等一等，婢们这就去寻大娘回来。”

隔天，李恬一早就到了别院，林珂得了信儿，午后也赶了过去，三人在别院四周闲逛说话，倒也逍遥。

蒋鸿、徐思海、徐思静、冷明松四人带着小厮长随，一行几十骑从药梁园游玩归来，离法云寺外别院不远，徐思海勒住笑：“此不远是姑母养病之，既路过不好过门不，我和九哥得去看看姑母，九郎和大郎先回吧。”

“好孩，阿娘罚你，那都是为了你好，阿娘这心里，哪舍得怪过你？”许是被洪姨娘骨分离动心，徐夫人抚着女儿的脸颊，温柔的令人心酸。

“噢？”徐夫人手僵了下，俞瑶芳往母亲边靠了靠，低声：“洪姨娘就不说了，就说阿爹吧，不阿爹什么事，阿娘从来不说半个‘不’字，明知阿爹的不对，阿娘也不吭声，阿爹什么样的品脾气，阿娘明明白白知，有一回舅母和嫂说闲话，说到早逝的太婆，说太婆之所以临走前把嫁妆全数托付给徐家，无论如何也要求娶阿娘，就是因为知阿爹是个…不分好歹不成的，太婆是盼着阿娘能替俞家撑家作主，规劝阿爹往正路上走，可阿娘一味的贤惠，好坏一句话不说。”

“孝不能愚孝，顺不能枉顺，阿娘给我讲孝经，不也说小杖受，大杖则逃吗？阿娘自己怎么不知从权呢？”俞瑶芳反驳，徐夫人张了张嘴，看着俞瑶芳，好半晌说不话来。

冷明松哪有不肯的，长随、小厮簇拥着四人，往山上别院过去。

“这可不是你该说的话！”徐夫人脸微红，伸手拍了俞瑶芳一下，俞瑶芳一边笑一边认错：“知了，我这不是要跟阿娘禀报嘛，下回不说了。”

“阿娘，”俞瑶芳小心的打量着母亲，斟酌着词句：“这话我就是跟阿娘闲说说，阿娘别又说我想说，又要罚我。”

说价不论，只是一定要卖三千里外，还不能卖到良家。”

“你阿爹…”徐夫人迟疑了片刻才接着：“洪姨娘不该这样痴心妄想，可她这心思，还不是你阿爹惯来的？真了事，你阿爹就这么狠心把她一卖了事，可怜她在咱们府上养尊优这么些年，又生了三个孩，当娘的对孩这份牵挂肚…唉，我怎么疼你，她不也一样的疼宏哥儿他们？就这么卖了，让她这往后的日怎么过？只怕她也难活长久，你阿爹怎么忍心？这十来年的情份，他怎么能这么说丢就丢开了？”

“一起过去看看夫人吧，家母与夫人投契，又夫人荐师之恩，常在家念叨，好几次要过来看望夫人，又怕扰了夫人静养，若是知我过门而不看望，只怕要好一通怪罪我。”蒋鸿笑，不等徐思海答话，又用鞭了冷明松笑：“你也一起去，都是亲戚，再说，先生最疼幼妹，要是知你过门却没去看望夫人，当心先生怪你凉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