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从一个说起，一会儿功夫就离题万里，发散到不知哪儿去了。徐夫人姑嫂三人间的闲话就是这样，从陈夫人的目光短浅不贤慨起，最后一路说到了儿女的亲事上，一说到这个，夫人的眉就再也舒不开了。

“问过，说是要寻个不于世俗、与众不同的，你听听，这算个什么？咱们京城哪家的小娘是俗人？哪个不是与众不同？唉！”夫人重重叹了气，徐夫人心里微微一动，想了想笑：“我说句不该说的话，二嫂别生气，海哥儿这么说，是不是他这心里约约摸摸有这样的人了？”

“六嫂看恬儿好不好？”

“就是这话，”夫人忙笑：“我也是这意思，也不急，慢慢儿寻吧。”徐夫人突然想起女儿昨天说的事，看着黄夫人笑：“说到这姻缘儿，我倒到一桩好姻缘，静哥儿的亲事，六嫂有合适的人家没有？”

“海哥儿是个有心的，”黄夫人轻声：“看这样，要么是真没有看中的，要么，这人他是真相中了，打定主意要娶的。”

“一提这事，不瞒你们说，这一阵我就没睡过一天好觉！”夫人愁百结，黄夫人明了的问：“就为了海哥儿的亲事？”徐夫人被俞瑶芳断了这几个月的耳目，对这事自然是一无所知，茫然问：“海哥儿的亲事怎么了？他这亲事，还不是由着二嫂挑拣？”

夫人目光微闪，端起杯低抿了茶才糊：“谁说不是呢，咱们这不都是为了孩好。”黄夫人扫了徐夫人一笑：“二嫂也别太烦恼上火，海哥儿还小着呢，再说明年又要下场，只怕他真顾不上这事，这事不用急，先慢慢寻着，就是寻上一年两年都不是大事，这孩的心思变的快，今天这样，明天说不定就又那样了呢。”

“恬儿？”黄夫人很是意外：“你是说静哥儿？好是好，恬儿那样的，谁能说个不好？就怕她看不中静哥儿。”夫人意外非常的看着徐夫人，又急回扫了黄夫人一，却没开，徐夫人没留意夫人的神情，只看着黄夫人笑：“只要你觉得好就成，恬儿那，”徐夫人顿了顿伤：“这孩可怜…她那你放心，这事就看你的意思，只要你觉得好，那我去说。”

“他才多大？怎么着，你这儿有好姻缘？那赶说说，定了他的亲事，再给阿洁说门好亲，我可就没半分心思了。”黄夫人忙笑。

“外自然是由着二嫂挑拣，可这不是外的事，让二嫂自己跟你说，这事也是够愁人的。”黄夫人将话递给了夫人，夫人愁容里渗着烦恼，连叹了几气：“是海哥儿，唉，这孩自小跟在他太婆边，这惯的…真不知怎么说他好，要说懂事吧，除了这件事，别的件件都懂事的让人心疼，可就是这亲事，横说不听竖说没用，我和他阿爹磨破嘴也就算了，你六哥六嫂也颠倒过来、颠倒过去，不知劝了他多少回，能讲的理都说遍了，他还是倔的跟一样，半弯不肯转，要不是…他阿爹都要动家法了！”

“嗯，”徐夫人忙：“我也是这么想，这话还真不能说，真说了，往后这媳妇了门就不好了，真要是…这事得旁敲侧击，那孩也是个聪明伶俐的，二嫂留心些，必定能看来，他既然这么看中，只要家世不是太差，还是成全算了。”

黄夫人轻轻蹙了蹙眉，夫人重重叹了气：“这话我问过他，他一句不肯说，他边的小厮我也拷问过，”夫人顿了顿苦笑：“那几个小厮是我们家老祖宗挑来，自小跟着他的，一个个嘴咬的死，就是说没有，他爹又偏疼他，倒责备我疑神疑鬼。”

“只要人家肯，我这儿自然好，静哥儿能娶到恬儿这样的，那是他的福份。”黄夫人快，徐夫人喜不尽：“这可太好了，你也知，我看恬儿就跟看瑶瑶一个样，把恬儿托付给你，我是再放心不过！”

“到底什么事儿？”徐夫人唬了一，夫人摆着手：“就是这亲事，不知说了多少家了，他梗着脖就是不肯。”徐夫人轻轻嘘了气笑：“这孩才气，心气必定也，必是这些家小娘没有能了他的的，他想要什么样的，二嫂问问清楚，就照他的心意寻一个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