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怎么办？”青枝吓的脸微白。

“我觉得她们肯定斗不过你。”悦娘认真的夸奖，李恬白了她一：“不是斗得过斗不过的事，是我不愿意，为了个渣男人不值得，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一句话说的悦娘瞪大睛，半晌才抚掌大笑：“这话痛快！男人真没一个好东西！”

“你要施这面的时候，真想这么多了？”悦娘看着李恬疑惑，李恬摇了摇：“我施面就是为了玉堂那个本，这些是听了五爷的话后才想到的，原以为一间小小的汤面铺杂在京城十万商家中，有谁会留意呢，谁知大爷知了这事，又说给官家听过，这事就不小了。”

璎珞听呆了，悦娘轻轻了声哨：“这也想的太多了吧？！”李恬轻轻叹了气：“所谓的民心，其实就是这些士文人的心和手里的笔，你们想想，那一村一族一乡，来代表民意、宣讲朝廷意旨的村老族长乡绅，哪一个不是读书人？朝廷所谓的教化百姓，也是靠他们教化，他们的喜憎就是一村一族一乡的民意，这理咱们知，皇家更明白，咱们施面，往大了说，就是收买人心，这收买人心的事，只能皇家、朝廷。”

“要么我去传个话吧？”悦娘自告奋勇，李恬摆了摆手：“那是当红的皇，你当我是谁啊？打发个人就能指使他这个那个的，就算现在没事，也得在他心里留下刺，万一秋后算帐，这刺就能要了咱们的命！小娘我得亲自走一趟，明天一早咱们先去趟天衣坊，再到织霞居坐坐吧。”

“四爷要提拨咱们二爷的事还不？”璎珞看着李恬问，李恬脸上神情僵了下，眉宇间浮起层的恼怒，烦躁的将手里的杯扔到几上，连呼了几气：“能不么？不怎么办？只能找他去了！”

青枝眨了眨睛，‘噗’的笑了声：“这真是个好主意，千坊归了清风楼，这事谁不知，玉堂可是只有清风楼才有！木记一卖玉堂，任谁都得以为木记是清风楼的产业。”

想了想，只好多解释几句：“这些士文人中肯定是藏龙卧虎，这些人有朝一日发达了，吃过咱们的面，总得念个旧，对木记有几丝情份，至少念个好吧，这个情份，这个好，一个两个不怎么样，可要是多了呢？有个十个八个，甚至几十几百个呢？就是那些一直不得意的，也会念个好，提起木记，总得说个好字吧，吃过咱们面的穷士有多少，就有多少个好字，如果有人有心要利用利用呢？”

“嗯，这份人情归于清风楼，再怎么闹也是他们兄弟之间的事，省得殃及咱们这些无辜。”李恬笑应了一句，青枝放下手里的针线，忙去寻掌柜传话去了。

“那咱们怎么办？”青枝急切起来。“把木记关了不就得了，又挣不了几个钱，关了好，一了百了。”悦娘的主意一向脆直接，李恬摇：“五爷既然知是我的铺，大爷自然也知了，他月月让人过去添泉，又跟官家说了这事，我却突然把铺关了，这不是摆明了给大爷没脸，这是要得罪大爷的，万一官家百年后是大爷坐到那把椅上了，我还活不活了？！”

“这是要诱他来？天衣坊离倒近。”悦娘明白李恬的意思，看着她突然叹：“说起来他对你倒正经用了不少真心，长的也不错，你真不考虑考虑？”

“有什么好考虑的，这份真心有几分靠得住？他知我多少？不过惑于这幅相，这相能支撑几年？不用年老衰，天天看着，没几个月就腻歪了，难让我费尽心机整天跟一群女人勾心斗角去？”

“呃，”悦娘一只脚踩到椅上，看着李恬愁：“那怎么办？”

“凉拌，”李恬嘴角挑着抹透着几丝恶意的笑：“那幅书圣法帖既然送去了，就有人得替咱们挡在前，青枝这就去一趟后街温嬷嬷家，跟掌柜说一声，从明儿起，木记只卖千坊的酒，逢初一、十五供应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