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和太太吩咐小的就留在京城听五娘吩咐。”

“不用，”李恬目光凝重的想了想：“咱们这两年只守成，给徐州一边的铺传个信，施粥施药什么的别落人后，也不能冲到最前，就站要中等往前，随好大。”曹四媳妇答应一声，悦娘打量着李恬：“你也太小心了。”

赵事目光亮了亮，忙起恭敬谢：“多谢五娘。”

“最多明年二三月里，四皇这份亲事肯定要定下来了，从定了亲到开府成亲，再怎么快也得半年，最快也要明年**月份才能成亲，成亲一个月断没有纳妾的理儿，这么算着，到明年十月前都没什么事，咱们只要能在明年十月前定好亲，这事就算躲过去了。”李恬一算着日，悦娘歪在椅上看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悠悠叹了气：“恬儿，从你外婆过世到现在，不过一年，你可老了不少，别皱眉了，眉间都要皱折了，别想那么多，能怎么着？实在不行，我带你闯江湖去，你不是说坐着海船一直往南边走，也有人有陆地？实在不行咱们海，当海盗也不错。”

“下这么大的雪，算是雪灾了吧？”悦娘突然，李恬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曹四媳妇想了想问：“这么大雪，明年收成说不定不错，要不要让人过去预收些粮？只怕能便宜不少。”

“嗯，好，我不愁了。”李恬被悦娘一句话说的心里的气直冲眶，柔顺的冲悦娘笑应。

“孙老夫人过寿那天，为什么的非要把我叫过来？那天内堂里，除了那些七老八十、尊贵无比的夫人、老夫人们，就我和祝二娘，你不觉得蹊跷？又打发我和祝二娘一起去，那位四爷和祝家二娘在湖边亭里，五爷可说了一句，那位四爷以为是我，你听听，这事怎么想怎么透着古怪。老夫人那样的人，一话一事都有意，都得细想！”李恬解释。

李恬失望的怔了片刻，看着赵事问：“吏那边打过招呼没有？”

李恬端坐了好一会儿，才失望的长叹了气，歪在炕上郁郁：“雪下的这么大，要等到雪化路通，怎么也得了正月，看样姑母要明年二三月里才能京城了。”

咐请来，事屋跪倒磕了，李恬忙抬手：“赵事辛苦了，起来坐下说话。”赵事起，欠着坐到下首椅上，双手扶在膝上，恭敬的回：“回五娘，老爷和太太的打发小的星夜兼程赶过来，是要跟五娘说一声，徐州一带今年雪下的极大，老爷和太太还没赶到徐州，那雪就下上了，从十一月中起，鹅大雪竟一连下了十几天，路上的雪积了好几尺，说是几十年没下过这么大的雪了，南来北往的都阻住了，老爷和太太怕五娘担忧，就打发小的先京跟五娘说一声，老爷和太太只怕得到雪化路通了才能启程。”

“她再有意还能怎么着？那个四爷又不能娶两个媳妇儿，她真想抬你过去妾？那不是梦吗？老夫人既然是聪明人，就该知你肯定不能给人妾，别说皇，就是皇帝也不行！”悦娘的话一如既往的脆直接，璎珞忧虑重重的叹了气：“真要闹这么一场，五娘还怎么嫁人？”

“你不是船么？”李恬用手撑着眉间，悦娘窒了下，嘿嘿笑：“那是因为坐船坐的太少，多坐坐就好了，我功夫这么好，怕什么船？！你别这么愁容满面，我看着心里难受。”

“嗯，赶去吏吧。”李恬吩咐，赵事答应一声，恭敬的垂手退了去。

“唉，小心驶的万年船。”李恬老气横秋的叹了一句。悦娘看着皱了皱眉：“那位四爷不是说给祝家小娘了，你还有什么好忧心的？”

“回五娘，老爷写了折，小的等会儿就送到吏。”赵事脸上带着笑，神情仿佛更恭敬了，李恬‘嗯’了一声：“办完这两件差使，是回去还是留在京城？姑父和姑母怎么吩咐你的？”

“既是这样，你先到吏了折，回来和曹四一起去收拾江府宅院，闲了就让曹四带你四逛逛，你们随姑父和姑母辗转外任十几年，只怕对这京城人和事都生疏不堪了，趁着这功夫，先跟曹四熟悉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