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不得罪我有什么打？就是不得罪我能有什么用？我又帮不上她。”李恬不以为然的笑，熊嬷嬷瞄了她一，笑着没再说话。

“没有，她家从来没请我们府上过去看过灯。”

李恬听说这事还是由李孝祖领了楼店务的差使而起，沉默着没说话，李孝祖这差使也是因她而起。

“大姑娘对弟弟妹妹真是没话说。”熊嬷嬷慨了一句，李恬沉默了片刻：“大郎绵，凡事听媳妇的，周大＼可不见得会承她这份情，至于三娘，她是最小的，为人单纯私心却重，不知也不会替别人着想，大娘若不顾着自己，可没人替她着想。”

往年的灯会，李恬都是陪着外婆到南宁郡王府灯棚看灯，今年初五刚过，东郡王府孙老夫人就遣人过来传话，让李恬十五那天陪她看灯，晚了没多大会儿，徐尚书府上也打发人送了张帖过来，请李恬过去看灯，送帖的人还捎了徐夫人一句话，让她一定过去陪她看灯说说话。

“可不是，我就是觉得大姑娘是个好的，这兄弟妹就是这样，长如母，顾了这个顾那个，可这弟妹别说照顾长了，若是能谅一二，说一个好字就不知多难得了！”熊嬷嬷自己就是长，这一番话说的慨万千，李恬看着她笑：“嬷嬷怎么发起这样的慨了？哪个不孝敬您了？”

“还有大姑娘呢，五娘还是见一见好。”熊嬷嬷劝，李恬摇了摇：“没什么好见的，要不是杨夫人从中作梗，咱们这会儿何至于艰难至此？！我不想，也不准备原谅谁。”银桦听到此话，曲膝退去传话了。熊嬷嬷叹了气闲话：“说起来大姑娘也可怜的，这娘家不能帮衬，还净拖累她，前一阵周家那事，二房立着要银，夫人一时又拿不那么多现银，大姑娘就把嫁压箱底的一千两银拿回来给夫人用，这事也知怎么让她婆婆知了，她这日就开始难过。”

李恬想了想：“我也想不来能有什么事，要是说亲相看什么的，也不犯着非得赶着十五那天，别的，还能有什么事呢？”

”李恬蹙了蹙眉，垂着帘：“就说我去了。”

“他们哪敢？我就是说大姑娘这事，连带着把你也得罪了，哪里犯得着？！”

“好啊！”林珂拍掌赞成，俞瑶芳眉间笼着几丝困惑：“我肯定去不成了，初五那天，孙老夫人打发人到我们府上，让我十五那天过去陪她看灯。”李恬怔了怔，转看着林珂问：“请你了吗？”

“听说还挨了打？”李恬原本不怎么关心李月容的闲事，听熊嬷嬷说到这里，忍不住话，熊嬷嬷知之甚详：“挨打倒不全是为了这事，那是九月底的事了，大爷不是领了楼店务的差使么，专西城那一大片房修缮什么的，秋末要修房换瓦，听说这采买砖瓦片的事是大爷一说了算，大姑爷的弟弟一直没份正经事，就想买些砖瓦片再倒手卖给大爷修房，大姑爷让大姑娘回来跟大爷说项说项，大姑娘说大爷这是新领的差使，总得先个好样来，不愿意回来说项，大姑爷那天也是多喝了几杯，就动手推搡了几下，跟着大姑娘陪嫁过去的沈婆那天正好在，沈婆是个老实人，她说的话能信得过。”

“只请你一个？”李恬转看着俞瑶芳问，俞瑶芳了，李恬看着林珂：“孙老夫人也让人叫我过去，我就是不想过去，才想着叫上叶十二娘，咱们一起到城外看灯去。”林珂呆了下：“她从来没请咱们看过灯，我是说从来没请过你和瑶瑶，今年什么风了？”俞瑶芳被林珂说的抿嘴笑起来：“你真是不得了了，敢说孙老夫人风，你觉得什么不对了？”俞瑶芳最后一句是对着李恬问的。

初六午时刚过，林珂和俞瑶芳就一前一后到了青桐院，李恬不等两人说话抢先：“正要寻你们商量今年看灯的事，往年长辈们总说咱们小，拘着不让去，今年连阿珂也过了及笄礼了，咱们今年到城外看灯好不好？听说城外比城里闹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