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娘在角门呆站了一会儿，跺了跺脚正要厚着脸回去寻李恬问问，青枝笑盈盈的从月亮门转来：“五娘说你必定还在这儿发呆呢，果不其然，五娘说了，他领着，几乎天天在坐着，你到寻他还东西去。”悦娘长舒了气，掸了掸衣襟，抬着下‘哼’了一声：“这还用待？我早想到了。”说完，不等青枝说话，急忙摆手：“这差使要，我得赶走了。”

“是啊，”袁先生停了一会儿才慨：“当年大爷那样的势，先帝？”袁先生咽下了后面的话：“谁能想大爷就那么突然一场大病就没了，四个皇，活到先帝驾崩的，就余下官家一个，这样的事，谁能想到呢？”

“四爷联姻祝家，这又安人手到枢密院，这步越来越要。”袁先生低低的象是自言自语，徐尚书从窠里提起壶，给袁先生杯里添了，自己也添了一杯，坐下抿了几：“当年谁能想到官家能即了这大位？”

枢密院这知房主事缺了四五个月了，东郡王府那，不用他去搭，江李氏自勇国公府，她要照顾的那个侄女儿自幼跟着宁远侯府林老夫人一长大，跟东郡王府关系厚。”徐尚书说到这里，心里一阵烦躁，眉拧成一团呆站住了，他不同意儿求娶李氏女，就是因为这个，李家这个五娘和东郡王府来往过密不说，和南宁郡王府更是撕掳不开，南宁郡王府和东郡王府可是姻亲！

“五爷，再怎么着贺礼不能少。”黄净节边说边从几上取了封好的紫檀木匣递过去，五皇伸手接过，托着了小院，顺手扔给小厮，侧门上往衙门去了。

五皇一早到清风楼吃了早饭，一脸烦恼愁容的和黄净节抱怨：“你让人替我到法台寺烧几香去，这几天事事不顺，四哥定亲这事，他自己肯定不当喜事看，要是的上门贺，这指定得拍到蹄上！昨天我守在他必经之，就想守个不期而遇，顺恭喜一声，既全了礼，又不至于招他恼怒，谁知守了将近两个时辰，月亮都升上来又落下去了，人影也没看到！今天天刚亮我就起来了，谁知说他已经到衙门去了，昨儿那么晚，今天早成这样，他难不用睡觉的？！”

“东翁所言极是，小心上观才是上策。”袁先生带着丝丝惧意喟叹。

“唉，今天无论如何也得寻他声贺，不然就是我失礼了，我去衙门寻他。”

“官家心忍，咱们臣的，跟着这样的明主是福气，万不可火中取栗，所望过多，不然，”徐尚书心悸的没说下去，袁先生打了个寒噤，官家那样的狠手，为了大位，竟将兄弟杀的一个不剩，谁敢犯了他的忌，满门抄斩都是轻的。

刚二月，四皇秦琨定亲长安侯祝家二娘祝明艳的事就闹风光的明旨颁到了祝府，李恬长长舒了气，吩咐悦娘给四皇送回去。悦娘痛快的领了差使，命人扛了箱，到后角门要上车了，这才想起来，虽说那位四爷定亲开府的旨意已经下了，可要成亲搬来，那怎么着也是秋天的事了，这会儿到哪儿寻他去？禁中她可不去。

一甲不是谁说考就能考得上的，除了才，还讲究时、运和命，徐尚书无奈的叹了气，说来谁也不会相信，他竟然盼着儿别中一甲，中个二甲就行，四皇虽说一直占尽优势，可就是优势占的太多，反倒让他觉几分不妥当，官家雄才大略、乾纲独断，他为六之一，断不可有所偏倚，这会儿若是站了队，那就是拿全家、甚至全族人的家前程去搏，他犯不着，他们徐家更犯不着。

“东翁的意思？”袁先生看着团着眉的徐尚转看着他：“孙侍郎这安排并无不妥，江清远确实是枢密院知房主的上佳人选，这事就听孙侍郎置吧，至于郎中那里，吏郎官和知房主虽说品级相差不多，可一个是吏诸多郎官之一，一个着军中所有匹辎重，自然不可同日而语，郎中也没什么话好说。”

黄净节看着越说越闷气的五皇劝：“也不必非等个偶遇，五爷上门声贺，余话不提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