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净节暗暗叹了气，不得不承认五皇说的对，他确实太过懒散会享受。

后一趟拳的悦娘，将李孝祖辞差不准的事简单说了，接着吩咐：“你去趟清风楼，看五爷在不在，若在，把这话当面说给他听，若不在就回来，明天他来了再去。”

“也是，你们这些人说话就是这样，怎么麻烦怎么来，你说一个谜语儿，我猜到了，偏不能说来，非得再回个谜儿，整天猜来猜去，就不怕猜错了？”悦娘想起中午秋娘关于如何说话的培训，一肚的抱怨，李恬看着悦娘莞然笑：“你要是嫌这么说话不好，我教你个法，所谓万言万当，不如一默，你少说话就行了。”悦娘想了想叹气：“要是不说话，这嘴不就除了吃什么用没有了？唉，不说话总比猜谜容易，行了，我去了，你放心，保证多一个字儿没有。”

“我们兄弟六个，老二已经废了，不提，老三太蠢，整天摆一幅谨小慎微、参禅学佛、与世无争的样，可心里那念想重着呢，走的是不争是争的路，这我都能一看来，老四和大哥自然也能看来，更瞒不住阿爹，阿爹是什么样的人？必定看不上这样的蠢货，老六太小，前朝就是官家太小才失了基业，再说，阿爹那样偏姜贵妃，却始终不肯用姜家，这么看，老六也不象，那就只有大哥和老四了，阿爹到底看中了哪个？”五皇困惑。

“四爷若一直这么想不开，岂不是苦了自己？”黄净节无奈，五皇脸上底都的霾：“苦了自己？阿爹在，他只能苦自己，可若是阿爹不在了呢？有一天他坐到了那个大位上，他还能苦了自己？”黄净节机灵灵打了个寒噤，好半晌才勉挤句话来：“五爷这话说的，何至于？”话说到一半，黄净节就说不下去了，天家无亲情：“官家怎么指了这么桩亲事给五爷？”黄净节忍不住语抱怨。

“我跟你说过多少回，他的东西，从不容别人染指，他觉得那人是他的！”五皇拍着桌错牙，黄净节脸上的神情变的很是古怪，五爷和李家娘这亲事是官家下的旨，他还能怎么着？

五皇看着悦娘了院门，猛的将在手里的杯砸了去，黄净节吓了一，五皇冷着张脸，取过帕，一下下用力着溅在手上茶。

“你也别多想了，四爷当初给李大郎安排了这差使，如今指了婚就撤差，哪能这么小气。”黄净节宽解，五皇冷笑了一声：“旁人我不敢说，老四不许李大郎辞差，绝不是为了显他大度！我和老四自小一长大，他是众人手心里的凤凰，他从不低看我，我可天天仰看着他！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明白得很！”

“五爷把自己说漏了。”黄净节看着五皇极轻声说了一句，五皇摇摆手：“我懒散，别说那些折，那些规矩，就是天天五更上朝这一条，我就不到，帝国放到我这样的懒人手里，早晚大权旁落、祸害丛生，这一，阿爹比我自己看的都明白，他怎么会把祖宗基业放给我？不会是我，我从没生过那个心，从前没有，以后也没有。”

“旁的还要说什么？”

“就说大郎辞差和四爷那三句话，旁的呢？”

“必是大哥和老四两人之一，阿爹到底属意哪个？老四？要是老四，为什么不正了叶贵妃的后位？大哥？要是大哥，为什么任由叶家结党营势？难阿爹自己也没定下来？他指这桩婚事，难？”五皇后背僵直，目光冷利的如冰雪，难阿爹这是推他来当那块磨刀石？用他的家命给他磨一个称心的继承者来？

“我就是想不通这事，”五皇语气沉重：“从跪到集贤殿外，我就开始想这事，想到现在也没想明白，阿爹心中，到底属意哪个？”黄净节目光微闪，凝神着五皇，心里忍不住七上八下起来。

黄净节脸上添了几分凝重：“那四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