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满月礼，一位长辈给的。”

李恬刚觉的那一丝不错被他一句话扫了个净，斜了他一：“我往年从来不用穿这既不好看又不舒服的衣服，走吧，时辰不早了。”五皇一下就听了李恬话外的意思，眉竖起，什么意思？她这是嫌自己害了她？到底谁害了谁？！

熊嬷嬷和温嬷嬷本就是办过大事、极有大将风度的公侯之家的总事娘，统总筹办晋安郡王府的新年并不在话下，因为是皇府，秋娘也不再居浅，天天早晚归指各，夜里再加上悦娘，四人分两班四查看，乔嬷嬷等人也殷勤尽心到乎李恬的意料，晋安郡王府这一个新年极是顺当。

象是觉了李恬的打量，五皇背着手，低将李恬上下打量了一遍评价：“你穿这大礼服不好看，这衣服谁穿都不好看。”

“这也真是，”秋娘一边笑一边摇，简直不知说什么才好：“小孩长多快，偏雕成镯，这疼的也太过了，这份心意难得。”

李恬满腹疑惑，可时辰不早，也只好回来再说。

“先生认识这绣布？”李恬看着呆怔怔举着那片大红缭绫的秋娘，轻声问了一句。

“嗯，先生看这匣，还有匣里的垫的缭绫，和镯的式一模一样，难得这份用心。”李恬笑着将手里的匣递给秋娘，秋娘将镯递给璎珞穿络，伸手接过匣，先看了一遍匣，一边笑一边叹的打开匣，一看到垫在匣里的大红缭绫，竟圆睁着睛呆住了。

悦娘靠着上房门前，抱手前，看着两人转了垂门，长长叹了气：“说实话，那位爷是真好看，五娘真不如他好看！”

“啊？没…不是，没什么事，王妃该走了，没什么大事，回来再说吧。”秋娘神思恍惚，握着缭绫站起来，低看了看匣，又转看了已经垂在李恬裙边的那只小镯，走到李恬面前，抬手碰了碰李恬鬓角微微摇动的赤凤步摇，手指落下，抚过李恬上刺绣华丽的霞帔，仿佛叹了气，低低待：“去吧，别怕，好多长辈呢。”

李恬接过匣打开，将那只碧翠如的翡翠镯递给秋娘笑：“先生看，这只小镯个禁步是不是正合适？”秋娘接过小镯，仔细看了看又叹又笑：“这是谁这么会糟蹋东西？！这么好一块翡翠，雕什么不好，偏雕成这么个小一个镯，这镯谁能得上？”

五皇早已经收拾停当，一黑底绣龙大礼服，显得人格外轩昂帅气，英俊的让人又移不开，李恬忍不住多打量了他几，自从知要嫁给他，她就忘了他号称京城第一男，确切的说，自从那回在木记撞见他，他对着自己和那五碗面前仰后合笑成那样，她就光看到他是个二货，再没看别的了，这还是一回，她发现他穿黑真好看，这么一本正经的时候，确实还不错。

璎珞忙去翻寻重些的禁步，李恬突然想起什么，挑眉笑：“把那只平安福喜的黄梨匣拿来，用那个小镯禁步正好。”璎珞呆了一瞬，就明白李恬说的是哪只匣了，忍不住笑：“可不是，那个小镯禁步正正合适。”说着，也不吩咐别人，提着裙几步奔耳屋，片刻功夫就取了那只掌大的黄梨匣来。

除日午后刚过，李恬伸长胳膊站在铜镜前，璎珞和青枝等人一层层给她穿上那些奢华繁杂的大礼服，秋娘站在旁边，不时的挑剔几句，衣服穿好，秋娘围着李恬转了一圈，弯腰拿起禁步掂了掂：“这个禁步有轻，换个重些的，大傩戏的地方空旷，今天风有大，万一起了裙就不好了。”

璎珞和青枝取了紫貂斗蓬给两人穿上，五皇被李恬一句话说的一肚别扭，沉着张脸和李恬并肩门往禁中去守岁。

李恬诧异的看着秋娘，秋娘往后退了两步坐下，将匣放到圆几上，手指仿佛有几分颤抖的取缭绫，摊在手心里，一寸寸看着，突然翻过来放到几上，俯上去仔细看着角上的一片绿叶。李恬盯着秋娘脸上的神情，看着愕然、惊喜、怅然、悲伤，以至五味俱全，所有表情都有，又看不什么表情。

的第一个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