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睡觉的时候也睁只了。”五皇又总结了一句，李恬呆了下，底的讥讽被凝重代替，‘也睁只’，听这话意，难他以前睡觉的时候都是睁只睛的？五皇抬看了李恬，别扭的转过，细长的手指下意识的弹着几上那只白透如玉的杯，李恬半垂着帘，看着那只比杯更剔透的手，微微直敛容：“是我的不是，只顾想着自己，没看透这中间的意。”

“办什么办？不办，放着。”五皇‘哼’了一声：“你别以为我当初和姚十四说那些话是信开河，这事我是有打算的。”李恬听的一只眉梢挑，斜着五皇，脸上的表情倒是认真之极，五皇拧着脖也不看她，只接着：“这赏人的事，纵没有这事，今天不赏，明天也得赏下来，阿爹不赏，叶贵妃也会想方设法人来，还有姜贵妃，任谁都能给我送几个所谓的人儿过来，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嗯，”好一会儿，五皇才‘嗯’了一声，心情仿佛好了很多，好大一会儿，五皇收回手，长长叹了气，低声：“我阿娘走的早，又没有基，黄家，”五皇停了停，有些刻板的接着：“也是我大了，不过银上能帮上一些，小时候不懂事，以为事事的比四哥，能讨到阿爹心就能有之日…那年冬天，连着好几个月，阿爹查课业时都是我最好，”

“绿盈从我记事就侍侯我，娘最信得过她，有一回我跟她抱怨，气极了，话说的重，第二天阿爹就罚我跪了一整天，后来我想法把她赶走了，郑大官又把红袖送过来，跟我说，阿爹都是为我好，”五皇轻笑了一声：“他送人过来，不过还是不放心、为了我好罢了，真为了我好…”五皇抬看了李恬，嘴角往下讥笑：“听说合八字时，简师批了我八字压不住你，成了亲要惧内，阿爹不还是指了婚？！”

李恬眉梢落下，了，这话说的在理，五皇又‘哼’了一声：“既了，开府建衙，好不容易清理净，我绝不再容谁的手伸这么长，在这府里、这院里，把我边的到都是看见看不见的魑魅魍魉，若是这样，咱们前那一番功夫岂不是白费了？！”李恬连眨了好几个睛，竟有些听怔了，这话说的，不但有理，而且义正词严。

五皇停了好一会儿才接着：“后来我就病了，太医说是积了实火，要净饿，要不是娘拼死冲到阿爹殿前大叫，说我快饿死了，那一回，我真就饿死了，我还没好，娘就染上了恶疾。”五皇垂下了：“是郑大官过来带走娘的，我拼命哭，拉着娘不放，郑大官把我拉开，贴到我耳边跟我说了一句话，我一直记到现在，郑大官说：傻人有傻福。”

李恬轻轻打了个寒噤，怜惜的看着对面的五皇，五皇怔怔的看着炕几上摇曳有致的烛光神，屋里静的能听到灯的霹剥声。

“简师是谁？这话你怎么听到的？”李恬愕然不已，五皇‘哼’了一声，停了停才勉答：“一个姓简的江湖骗，当年给阿爹批过卦，没有不透风的墙，该知就知了，他既然要我惧内，还赏人什么？如他所愿岂不更好？！”李恬抬手拍着额，天哪，这是真的假的？怎么还有这一？这算什么？

了？对了，说到叫那几个人儿过来看看，你说的对，这得随你心意，其实你歇到东院，也不是一定要那个啥…那个，好了，我不说了，你自己随意。”

李恬知他失了面要找回来，自然不和他计较，只笑盈盈的摊手：“好，我现在知了，可知归知，这人赏赐下来了，上谕也传到了，总不能置之不理，总得解决吧？那你说说，怎么办？”

五皇一张脸又泛起了青光，了几气，默念了几句‘唯女与小人难养也’，又了几气，这才开：“你都想哪儿去了！我是说…”五皇又了气，咬牙切齿：“你难不知，里来的人个个都沾不得？！郑大官挑的怎么了？谁是谁的人，他知多少？人心隔肚！纵不是别人的人，也是他的人，一样不能放到边，你真是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