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鸿沉沉叹了气，徐思海的话他自然明白，他父亲刚调了礼尚书，若是族里了这样的丑事，一本弹章上去，轻则官声有碍，若重了，撤差的事都有过！

“大哥儿，”孙老夫人声音低下去，想着叶树盛，神情失落的摇了摇：“他也少了份灵气，他福运不如十二儿，心比十二好一些，唉，加来加去就那些，叶家这两代…”孙老夫人失落中带着重重的忧虑。

“老祖宗，刚四爷和我说，贵妃让他纳了孙九娘，他已经应下了。”叶树盛神情极是复杂，这样的大事，贵妃没和叶家商量，四爷也没和叶家提起，在他觉中，这是叶家失的的征兆。

“十二妮是个实心儿，可她福气好，别人赶不上的，偏她就能赶上，可惜少了份灵气。”孙老夫人缓声，吕嬷嬷笑：“人哪有十全的，要是都象大爷那样，那咱们府上还得了？”

“快叫他来！”孙老夫人忙吩咐，吕嬷嬷两步站在厢房门打起了帘。

东郡王府，孙老夫人神情专注的听一个婆低低的禀报着今天徐府文会和会的那些闲事，又细细问了半天，里闪过丝满意，挥手屏退了婆。吕嬷嬷上前给孙老夫人了杯茶笑：“不瞒老祖宗说，我一直不放心十二娘，没想到十二娘的这样好，到底是老祖宗看人看的准。”

“要是官家，那会儿既起了疑心，断不会冲上去撞破，唉，要是官家，怎么会容恬儿嫁了别人？算了算了，我年纪大了，也有颠三倒四了。”吕嬷嬷陪着笑没敢接话，这话不是她能接的了。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小丫声禀报：“世爷请见老祖宗。”

“老祖宗，”叶树盛苦笑：“四爷说，贵妃已经从官家那里请到旨意了，说是，”叶树盛看着孙老夫人铁青的脸，声音低了低：“说是孙九娘是国公府嫡女，份尊贵，请了特旨，封为二品郡君，贵妃还说，”叶树盛声音更低了：“说要闹闹的抬府。”

“我瞧着好的不能再好了，哪能都象老祖宗这样？象老祖宗和官家这样的，说句打嘴的话，几百年也不一个呢。”吕嬷嬷说笑着宽着孙老夫人的心，孙老夫人明白她的意思，笑着没再往下说，转了话题：“四哥儿这不容人染指，易怒的，往后承了大位，这一条是大忌。”吕嬷嬷脸上的神情也凝重起来，小心：“比小时候改了不少了。”

徐思海大步溜星走了，蒋鸿倒了杯酒，又站到窗前，望着窗外怔怔的神。

孙老夫人气的轻轻发抖，抬手抚着，突然长吐了气，一重重靠到了后面靠枕上，叶树盛吓坏了，孙老夫人神情灰败的抬了抬手，闭上睛了半天气才说话来：“都大了，都有主意了，嫌我这个老太婆碍事了。”

叶树盛脚步急匆匆了厢房，长揖见了礼，转看着吕嬷嬷：“烦嬷嬷到门看着。”吕嬷嬷忙答应一声，站到外间门。

“什么！”半歪在炕上的孙老夫人一下坐直了：“给我递牌请见！明天天一亮我就！孙家妮不能纳，至少现在不能纳！”

“太婆！姑母肯定不是这个意思！姑母肯定觉得这是小事，不过是四爷纳个妾，姑母觉得是小事，才没跟您商量。”叶树盛曲膝跪在炕上，握着孙老夫人一只手急切。

母都难好，不行，我得赶回去把这事告诉阿爹，你别多说，这不是你的事，也不是她一个人的事，这是徐氏一族的面规矩，你不知，六妹妹今天在后园里…看时辰，就是你转就走之后，她在后园里号啕放声，阿娘气的把我叫到车里，跟我抱怨了一路，我得赶回去，万一什么丑事，这不光是丢脸的事了！”

孙老夫人不停的摇着，叶树盛急忙爬起来，掀帘叫了吕嬷嬷来，吕嬷嬷一看孙老夫人的脸，吓的，急忙扑到炕角的紫檀木柜前，开柜取了瓶苏合香酒，举到孙老夫人嘴边，侍候她连喝了两三。孙老夫人喝了酒，气渐渐好转，长长了气，示意叶树盛：“坐这里，跟太婆说说话儿。”

叶树盛忙起坐到孙老夫人边，孙老夫人抬手抚了抚他的脸，脸上浮层笑意：“你是个好孩，听说寿王早就上折请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