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官家没那么差。”沉默了好一会儿，李恬低低：“别想那么多，人力听天命，就算到万事皆休，你放心，我总能逃条命去，咱们不说这个了，对了，昨晚上阿珂跑到我这里来了。”

“嗯，”李恬微笑：“她阿娘想也有理，她大嫁可是东郡王府，咱们三个要好也不是好外，别说这会儿少来往几趟，就是几十年不见，这情份也一丝儿不会变。”

李恬一怔，俞瑶芳拧着眉疑惑：“这话什么意思？七表哥没没脑说完抬脚就走，我想了一夜也没想明白，你知什么意思？”李恬想了想问：“前儿传那些闲话，你听说没有？”

“就是这样，此话得我心！”俞瑶芳眉飞舞赞叹。

“前天我舅舅那里，也听他们说战事，说是战事一起，拖上一年两年都是常事，官家都病要避到离休养，要是…战事未了山陵崩了，那岂不是就万事皆休？”

李恬斜睇了她一，俞瑶芳又慨了好几声才转回正题：“七表哥这话什么意思？对了，七表哥那七个字前还有三个字，说是，且宽心，普济寺后山封了。”

“建安郡王监国，京城人心浮动，”李恬语气平和解释：“接着就传了姚贤妃衣冠冢事，能封了整个普济寺后山，除了官家，没有别人敢这么，官家封普济寺后山，一来坐实了关于姚贤妃传言，二来，”李恬丝笑意：“封了后山，这是不想有人打扰姚贤妃，传言刚起，普济寺后山就封了，这等速，也就让建安郡王监国带来人心向背有了反覆，如今情形，又和建安郡王监国前差不多了，还是一样扑朔迷离。”

“都没有，是有人托我捎句话，”俞瑶芳冲璎珞摆手：“我跟你们姑娘说话，不用你们侍候。”

“说是普济寺后山有座孤坟，那才是姚贤妃安眠之地，皇陵里那个，是衣冠冢。”李恬解释，俞瑶芳呆了呆苦笑：“我还是没听明白。”

“啊？阿珂？一定是偷跑来！”俞瑶芳顺从之极转了话题，那样话题太过沉重，说多了沉甸甸压人太难受。

“哪些闲话？”

“这事说来话太长，”李恬犹豫了下，长话短说：“姚贤妃是官家自小一起长大大丫，后来生了皇长，就是寿王，传说官家喜就是她，她死了之后，也不知是她不愿意葬皇陵，还是官家另有什么打算，皇陵里只给她建了衣冠冢，官家每年都到普济寺小住，据说就是为了看望葬后山姚贤妃。”俞瑶芳听竟动起来：“这是真？没想到官家竟是这等重情之人！”

两人说了一会儿闲话，俞瑶芳起告辞，李恬送她去，极随意笑：“你府上也忙得很，不会这么隔三岔五过来看我，等我忙完这一阵，再过府看你和夫人。”俞瑶芳歪看着李恬抿嘴笑：“你意思我听明白了，你放心，我有分寸。”

“关于普济寺后山。”

“普济寺后山？”俞瑶芳凝神想了想，摇了摇：“你知，我近除了你这里和舅舅那里，别极少走动，真没听说过普济寺后山有什么闲话。”

“也不用太久，”李恬打断了俞瑶芳担忧：“只看这一场战事，只要战事顺利就万事大吉。”

，还是你爹又让你闷气了？”

“是这样啊！”俞瑶芳又惊又叹又担忧：“这样争来斗去，到底什么时候是个？也不知斗到后…”

“大娘和我们王妃说话，还这么忌讳我们，真是！”璎珞笑应了，青枝却玩笑了一句，俞瑶芳只摆着手笑，见璎珞引着众人退了上房，这才挪了挪，看着李恬低声：“昨天我到你这里来，七表哥到我们府上看我阿娘，说是顺路，却留茶留饭，一直到我回去才走，是七表哥让我捎句话给你，就七个字，普济寺后山封了。”

“可不就是偷跑来，连裙角都勾破了，我让人赶送她回去了，跟她说不许她再这么任偷偷跑跑。”李恬又气又笑，俞瑶芳‘咯咯’笑了好一会儿才：“她阿娘又得气够怆，上回我跟她说过一回了，让她别把她阿娘事放心上，你也罢我也好，知她阿娘，也知她，哪会因为她阿娘就疏远怨恨她？可我说她没用，这回你发了话，肯定能用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