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我也这么想，”洪先生抬手了眉间：“可前儿又生了枝节，说是跟秋棠棣私通那个小妾姚氏，屋里上吊自杀了，这事定国公府上也是太大意了，当天就把姚氏匆匆抬城埋了。”郭推官眉抬起又落下：“定国公府上就没个见事明白能主事人？秋棠棣这官司府衙还没结案，姚氏自杀，就该报到府衙，验明了再埋，这一埋，到底怎么死岂不是说不明白了？”

“东翁，这事咱们查，胡三他们必定也查，”洪先生顿了顿：“胡三这，还得东翁走一趟，去寻先生说说话。”

“嗯，她是姚氏带定国公府，说是姚氏死前，已将契还给了她。东翁想想，这局走到这里，下一步只怕要直指建安郡王府了。”

“啊？”郭推官大惊：“这案上有王妃失踪线索？”洪先生一声猛咳，他这位东翁，满脑门都是到哪儿寻找王妃失踪线索，有走火了。郭推官话一，也觉得不对，抹了把老脸解释：“近太伤神，有些糊涂。这事咱们前就议论过，不就是五爷借这秋棠棣翻定国公府茅坑，要恶心恶心四爷和东郡王府么。”

胡三说都对，可五爷对姑娘那片心她都看里，断不是假，他真会…熊嬷嬷轻轻打了个寒噤，老夫人说过，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各自飞这话说对不过，可这会儿也算不上大难…这不是五爷大难，可正正经经是姑娘大难！怎么偏偏劫走姑娘是四爷呢？这个四爷，真是失心疯了！平白无故他劫姑娘什么？你们男人争天下争那把椅，关姑娘什么事？真是混帐王八疯了一个！男人都是混帐王八！熊嬷嬷越起越生气，重重踩了踩脚，下了阁台阶，一边往回走，一边盘算不停，五爷对姑娘那份真心她看明明白白，她这双历练了几十年，这力还是有，五爷怎么看都不象是那样混帐负心汉，可是也不能掉以轻心，老夫人说过，这天底下靠得过就是自己…得想法探探五爷话，虽说探不探话其实没什么用，可至少能让她心里好受些…

“定国公府逃一案又生枝节，东翁听说了没有？”喝完了一杯酽酽茶，洪先生放下杯，声平气缓看着郭推官问，郭推官横了洪先生一：“咱们自己事都没个着落，我哪还有功夫听定国公府那摊腌臢破烂事？你也收收心，先好咱们自己事，把你我这两条命保住再看闹！”

“好！”郭推官一跃而起，答应：“我这就去！”

京府衙门，郭推官泡浮，里血丝密布，一脸烦躁坐炕上，一只手扯着衣襟不耐：“谁把这炕烧这么？这柴炭不是他家也不是这么个浪费法！”洪先生端着茶碗，拧着眉，一接一缀着发苦茶汤，扫了看什么都不顺郭推官，没接他茬。

我，你放心，这府里你得多留几个心。”胡三待了一句，拱了拱手，躬着背往外走去，熊嬷嬷也不送他，站阁门看着他走远了，这才一移回目光，怔神看着阁前萧索寒。

郭推官听到这里，‘噗’一声连声猛咳着问：“这个翠青不是家生儿吧？”

“东翁见，就是这样，姚氏落葬隔天，姚家人先到定国公府闹了一场，又到府衙递了张状，说姚氏是被定国公下毒手勒死，还有名有姓说是姚氏心腹丫翠青可为证人。”洪先生细细说着定国公府这桩简直无法定、七八糟案：“定国公府还真把翠青送到了府衙证来了，这翠青倒是作证姚氏是自缢亡，却又说姚氏自缢是被定国公迫所致，又哭诉说秋棠棣和姚氏有染原本就是定国公牵条，说秋棠棣又不只和姚氏有染，定国公府后宅，个个和秋棠棣有过首尾。”

“嗯，与定国公府后宅诸人皆有染，”郭推官轻轻了声哨声，一脸暧昧笑：“那定国公夫人呢？建安郡王府若不手，孙氏声名难保，若手…你说后会有什么事？”郭推官满脸兴奋好奇看着洪先生问，洪先生摊手：“我也想不，这事咱们作上观就行，东翁，失踪一事要还没什么有用线索呢。”一句话郭推官立刻回到痛无比烦躁无比状态，两只手一起着额：“我就是来找你商量这事，你说说，该怎么办？”

“东翁！”洪先生很是无奈：“定国公府这案哪是闲事，你想想，这官司一路枝节横生，你就没觉得这案和咱们手里事一而二、二而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