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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73(2/7)

还有一件事是她很偶然地来的。寒假里,他和她去曼彻斯特。很冷很冷坐一条铁舱面的运货船。雾很大。河的名字忘记了。一些码非常陈旧。也生锈。帆布也有补过的。手长的大胡沾着烈酒和洋葱屑,臭。这是一条宽底扁平的铁壳驳船。一路上,狼总波波地越过低矮的舷栏,漫到他们的脚边。每每到这时,她总要闷闷地哼一下,扭动一下,再很张地看他一,然后就向他跟前再挤过来一。(当她扭动时,他能充分觉到她的全存在。这觉真是妙得无法再重复。)后来她就把两只冰凉的小手完全放了他大手掌里,大半个也斜斜地依靠在他怀里。后来简直就是坐在他上了。他不敢动。他怕动了,会让她误以为他有什么“企图”他直觉她蓬松的发撩拨得他下。又不敢低去看,更不敢去扶正她那颗小小的扁扁的脑袋。(她说她是啥地方人?啥地方的姑娘,后脑勺总是扁平的?忘了。)每过五分钟,她总要问一句你冷吗?再问一句,Doyoufeelcold?他忙着。只要他一,她就往他怀抱的更再挤一挤。这时,他真的觉得她上没有一不在散发着那样一绝妙的气息。就像那年走县中场边那块的麦’田和麦田边上的那块绿绿的油菜田,然后又带着满满手、还有满脸的油菜粉,走近那棵盛开的桃树。他知自己心得厉害。到了极限。他忽然希望就这么相侬相偎着,任由这艘老旧的平底驳船波波地摇晃下去,然后海…然后走的大西洋,驰往遥远的开普敦…或者脆不要设定最后的目的地。或者脆找个合适的地方,打开舱底阀门,沉下去。就这样相侬相偎着一起沉下去…他正想把自己的这个“打算”告诉她时,船突然震动了一下,就停靠在一个莫名其妙的小码上。这儿离曼彻斯特还不算太远。上来了三四位年龄跟他差不多大的中国留学生。全是男的。着黑呢礼帽。黑呢大衣。全都提着一。箱的四角都包着黄澄澄的铜。他们一上船,她上直起。他地问,你认识?她上又躺了下来。并合上他的大衣衣襟,遮住自己的脸。显然不想让他们看见她。他于是再问,你认识他们?她只是哼了哼。还是不答。并在大衣里扭动了一下。过了好大一会儿,才递一句说,全都是些没意思的东西。他觉得这里有名堂,便赶问,你怎么知他们有意思没意思?她说我当然知。他接着问,要真正了解一个人…不是那么容易的吧…这回她的反应快,在大衣里立即轻轻地哼了一声(冷笑?)并用力扭了一下,说,了解一个人是不容易,但了解一个男人还不容易?只要跟他谈一次恋就行。听她甩这么一句,他当时一下真呆掉了,虽然觉得还有话要追问,一时间居然什么也问不来了。有几秒钟时间,看看那几位男留学生的背影,再看看依然躺在他怀里的她,脑里像一盆浆糊似的粘粘一片灰白。随后升起的第一个念却是,刚才亏得没真的跟她“一起沉下去”否则真是要后悔得连外婆家也不认得了。一冷汗。随后便到,她真重,压得自己都发麻了。然后又闻到她发上的油汗气味。开始无聊地猜测她到底有多长时间没洗了。一直到雾更,天更昏黑,

谭宗三没写过小说。但他总觉得小说里不能少了真诚。从那以后,他便很少看小说。甚至不看。

小公寓房里脱了鞋,光着瘦的脚板,(不知为什么,一看见那些“脚板”“瘦”的,他从心理上就不能认可她们是真正的女人)端着咖啡杯,在地毯上大步走来走去横劈掌竖挥拳,大声嚷嚷世界的走向和人类的末日。大骂票行情不是东西。或痛斥导师“变态”或认定中国压儿就是个猪圈,绝绝孙才重回那王八窝。同时又不断蹶起或宽大或棕黑的嘴角,向垂落在耳鬓旁的那一绺气。而这一位却不这样。有时不声不响地还能给个蕃茄汤或法式袖什么的。问一小锅米饭,又白又糯,适中。然后微笑着说一声,请用餐。他觉得她最可的地方是,不碰她什么地方,哪怕是手背肩膀之类的,她都会叫,四躲,最后肯定笑倒在地。最后便怯怯地坐在某一个角落里很羞地看着你。但跟她最后又是怎么告的,更多的详情已记不清了。往事对于谭宗三总是一副过于沉重的负担。但有两件事,他还是记得的。一件是,她曾在一篇虽还没写完、却在留学生中传看得十分厉害的小说中,奚落一些没有文化教养的男人“一嘴大蒜味”可有一次,却看到她自己神情十分坦然地就着大蒜吃“意大利馅儿饼”当时他真的非常非常想不通,既然你也那么吃,为什么还要奚落别人?自己是孙,就能在小说里装“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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