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北苏北赣北和粤北市场而“打”得不可开交。这个“汪嘎里”甚至不惜工本,为驻扎在这几个区域的地方保安军司令部免费安装热水热汽循环供应系统,取得这些“地头蛇”部队支持,派人在各要道口设卡,专门堵截南方锅炉厂的运输车队。找你岔子。让你不痛快。这位“前小老婆”跟上海滩青帮里的不少龙头大哥也有染。虽然还不太清楚,黄畹町身后是不是有她在操作,但及早割断这根可疑的线,看来还是极其必要的。
在回市里的路上,几位又做了进一步的分工。大然主抓日常生产经营,着力于眼前,确保每月汇人上海总部来的“流水数”不低于往常水准;陈实除那个“投资银行”外,主抓各改制项目,更多地考虑集团下一步变法趋向;鲰荛则继续发挥他强闻博记擅长考据又善于条分缕析的特点,下大力气搞清谭宗三本人目前这场心理人格异变的性质和程度。
“经易门和谭家几位前辈的情况,还要不要继续查?宗三前两天还在向我催要这两方面的情况。包括所谓的五十二岁问题。”鲰荛问。
大然略感意外地问:“他倒没有忘记?”
鲰荛答:“没有(口伐)。经常在催问。催得老紧的!”
陈实笑:“半年老弟啊,侬真成了我伲小班子总管调查部的特务头子了。”
“…”鲰荛红了红脸,没做任何反驳,只是一本正经地等着存伯的回答。
周存伯看了大然和陈实一眼,问道:“你们二位有什么高见?”
“先搁一搁(口伐)。还是集中力量先把宗三的情况弄弄清才是最要命的。”陈实说道。大然在一旁却不表态。
“侬看呢?”存伯又问鲰荛。
“我反正一样。不查这个,就查那个么。‘特务头子’既然已经当上了,只好当到底了。”鲰荛笑。
“我看侬真吃力!问来问去!侬老兄拍个板算了!真噜苏。”大然不耐烦地斜了存伯一眼。刚才进一步明确存伯在谭宗三之外的“主脑”地位,让他心里的确有些不太舒服。当然,这并不表明他对由周存伯来担纲有什么不服气。稍感不平的是,在议定这件事的全过程中,居然没有一个人提一下他张大然。(哪怕有一个人提一次也好。)对此,他的确感到不舒服。而且不是一点点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