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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亚布力训练(2/2)

我对自己在育上的潜能常常估计偏低。前不久,在新疆喀纳斯湖区,也是生平第一次骑,也是不敢相信自己学得会,结果也是成绩不坏,能够轻松地骑上山了。这使我想到,许多事情,如果不去,就永远不会知自己其实是能够的。当然,同时我明白,无论什么事情,浅尝都比较容易,通都很难。

三天之中,安排了两次雪。教练说,雪不是训练项目,而是旅游项目。对于我们来说,雪的确是三天之中最快乐的节目。

好在我在任何育项目上都没有野心,我只是产生了一个觉悟,便是意识到了以前那长年累月囚禁在书斋里的生活是不健康的,今后不该再舍弃外运动的乐趣。

我们六人,除邵外,都从来不曾过雪。在走向租的小木屋时,我的心情是张的,怕自己学不会。穿上那双、沉甸甸的雪鞋,宛如穿上了一双铁鞋,肩上还扛着一对笨重的雪板,真正是举步维艰。就这样跌跌撞撞地走向雪场,活像是着枷锁脚镣走向刑场。从脚踩在雪板上的那一刻开始,看吧,一个个东倒西歪,摔成一片。可是,我很快就发现,在雪地上摔并不可怕,只要顺势摔下去,不痛更不会受伤。这使我的胆变大了。胆一大,反而容易掌握平衡了。事实上,怕摔就最容易摔,往往觉得行速度太快,害怕自己控制不住,于是慌忙改变姿势,这时候必摔无疑。

乎我自己和所有人意料的是,在六人之中,我的成绩上乘,能够行很远,基本上不摔了。作为初学者,当然技能还差得远,例如在快速时若要停住或转弯,就仍然一定摔。从陡坡下时,我只能一气冲到底,速度越来越快,心中未尝不张,但只好,听天由命了。摄影师的镜始终追随着我们,据他说,在镜里,但见我的后一溜烟飞扬的雪尘,漂亮极了。他哪里知,在每次下时,我都像一个赌徒,心中充满豁来的绝望,当然,还有豁来的快乐。也许一切冒险都混合着豁来的绝望和快乐吧。

要观赏雪景,当然最好是登上峰。有一天上午,我们乘缆车上山,便得着了这样的机会。随着缆车上升和地势增,可以看到山林的积雪越来越厚实。到了上,所有的树都裹着雪袍,盖着雪被,雪填满了树枝之间的孔隙,遮住了天,使整个树林变成了一个曲径勾连的大雪,一座雪的迷。当你在其中穿行时,你一定会觉得,倘若遇见七个小矮人该是多么自然的事情。走这个童话世界,映我的帘的又是另一景象。前是悬崖,崖上平铺着许多白的凌厉之,细看才知是裹着雪的石,在寥廓的天空下沉默地闪着白光。我顿时驻步肃立,觉得自己仿佛来到了一个没有生命的星球上,面对的是万古不变的寂

雪景——

小楼,站在凛冽清新的空气里,我得到了第二个惊喜。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中,向东望去,晨曦恰好照在积雪的山上,把那山照得白里透红,宛如一大块半透明的宝石。

在亚布力,我的第一个惊喜得自窗。那是在到达后的翌日清晨,起床后,我走到走廊里,一瞥见了朝向院的每一扇窗玻璃上都结着冰。我不由自主地被引住了,它们那么致,像巧工的编织,像玉雕,却又有仿佛透着内在生命的非人工的。最神奇的是,它们毫无重复,每一扇窗上的冰都有着完全不同的结构、图案和风格,好像许多艺术家各送来一幅作品,在这里联合举办了一个展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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