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自己的手指说：“玉秧，玉秧啊，玉秧，玉秧啊。”他不停地呼唤，都有动人心了。“玉秧，玉秧啊。玉秧，玉秧啊。”

一大早醒来，玉秧躺在床上，认定了自己是病了。动了动，并没有不适的觉，除了下还有隐隐约约的疼，别的都不碍事。一切都好好的。起了床，下来走了两步，还是好好的。玉秧坐在床沿，知夜里了一夜的梦。但是，梦见了什么，却又忘了。只是特别地累，别的并没有什么。虽然昨天了那么多的血，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比原先的预想还是好多了。玉秧原以为自己不行了，看起来也没有。只不过又被摸了一下。仅此而已。总的来说，虽然血了，玉秧并没有第一次那样难过，那样屈辱，好多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跪在地上求自己呢，更何况还是老师呢。有了这一次，往后就不是玉秧结他了，到他结我玉秧了。

玉秧想，反正也被魏老师摸过的，这一次还是他，不会再失去什么的。一次是摸，两次也是摸，就那么回事了。也就是时间加长了一些罢了。血又算得了什么？女孩家，哪一个月不一次血呢。再说了，魏向东老师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他“绝对不会亏待”自己的，会“想尽一切办法”让玉秧留在城市里的。虽说还是一场易，但是，这是个大易，划得来，并不亏。魏老师都那样了，人还是要有一良心的。就是太难受了，说疼也不是，说舒服也不是，就是太难受了。要是能喊来就好多了。

玉秧了一夜的梦，是一个恶梦，被一大群的蛇围住了。蛇多得数不过来，像一筐又一筐的面条。它们摞在一起，搅和在一起，纠缠在一起，黏乎乎的，不停地蠕动，汹涌澎湃地翻涌，吱溜吱溜地拱。最要命的是玉秧居然没有穿衣服。那些蛇贴在玉秧的肌肤上，过去了，冰一样，凉飕飕的。玉秧想跑，却迈不开步。必须借助于手的力量，才能够往前挪动一小步。但是，玉秧毕竟在跑，全校所有的师生都在给她加油，音喇叭响了，声喊：“玉秧，玉秧啊，玉秧，玉秧啊！”玉秧就那么拚了命地跑，一直跑到10000米的终线。玉秧自己也觉得奇怪，没有穿衣服，怎么自己一也不害臊的呢？怎么就这么不要脸的呢？音喇叭又一次响了。有人在音喇叭里讲话。玉秧听来了，是魏向东。魏向东一手挥舞着红旗，一手拿着麦克风，大声说：“请大家注意了，大家看看，玉秧是穿衣服的，我调一遍，玉秧是穿衣服的！她没有偷二十块钱。不是她偷的！”这一下玉秧终于放心了。有魏向东在，即使玉秧没穿衣服也是不要的。只要魏向东宣布一下。宣布了，就等于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