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步森突然崩溃了，从地上抓起一块砖朝自己的额上猛拍，血立即来。他们吃惊地看着他，陈步森好像真的疯狂了，不停地拍自己的额。大蹬扑上去，夺下他的砖来。另几个人冲上去

…陈步森的嘴颤抖着，可是一句话也说不来。土炮抄着手站在旁边一言不发。大蹬说，你得说一个好理由，我就让你从这里去，你要是说不圆，我放你就等于找死。

大蹬说，知为什么带你到这里来吗？这句话是从警察那里学来的，警察总是用这第一句话问他们。陈步森说，不知。大蹬说，当面说瞎话。这时，另外三个陈步森并没有见过的人上来，番用脚狠狠地踢他，陈步森抱着在地上翻。他不说话了，只是保护自己的。大蹬说，现在怎么不说不知了？那三个人开始用拳，陈步森从来没有挨过这么重的拳，他觉得像被大树撞了一样，呼猛然被中止，全的血全涌到上了。陈步森一低，吐一大血。

他哭了。陈步森跪在大蹬面前哭。大蹬说，你姥姥，你姥姥，你就不说为什么？陈步森哭泣着说，我喜跟她们在一起…

陈步森说，我没想害你们。这事儿跟你们无关。大蹬说，我待你不薄，你拿了多少钱你自己知。可是你现在说你不想害我们。陈步森说，那天我撞见他儿，我害怕，想看看他有没有认我来。大蹬说，可是他没有认你来。陈步森说，我不相信，所以后来我又试了几次。大蹬说，你不相信什么？你不是不相信他不认你，你是不相信自己有罪吧？

大蹬走到陈步森面前，蹲下来，端详着他，你说什么？为你自己？你这样能得什么好？陈步森没有吱声。大蹬说，往好里说，你他妈的真的良心发现了，可你又不承认，往坏里说，你这是在找死，你就是发神经了，老蔫儿，你真的是在逗我玩吗？陈步森脸上极度疲惫的神，他说，老大，你别问我了。大蹬说，你烦我了吗？

大蹬说，你今天总得告诉我一个理由，让我相信，我就放你，你要是说不清楚，今天你就自己想个办法回老家，啥事儿都得有个原因有个代，这事儿总得让大伙儿整明白。我带的队伍从来没有过这事儿。陈步森说，我自己也说不清楚。大蹬问，你是不是以为你永远不会被抓住？陈步森摇说不知。大蹬又问，如果你被抓住了，你以为你的这些好事能让你被宽大理吗？你是为这个才这样的吗？陈步森说，我没想这些。大蹬笑了，说，这就奇怪了，这么说，你是良心发现了？就是说你可怜她们，要些事来补偿她们？陈步森想了想，说，我也没想这些。土炮说，老大，他在跟你逗着玩呢。大蹬说，我你姥姥，这就奇怪了，你这也不为那也不为，不就是发神经了吗？

陈步森楞住了。他不知大蹬说这话什么意思。他呆了一会儿，说，我见了她们，心里难受，大哥，她让我们害得不轻，我是有罪的。大蹬笑了，这就奇怪了，老蔫儿是最不怕死的，也是见血不的，你这样说让我怎么相信你？陈步森说，她们很可怜。大蹬说，你就得了吧？我你姥姥，你连大蹬也骗吗？你本就不是为她们，你是为你自己。土炮说，他要将功赎罪。陈步森说，不是。大蹬问，那你究竟为了什么？听说你都快成了她们家亲戚了，我他妈的一辈也不相信，你是不是疯了？你都他妈的神病院了。你真的疯了！陈步森不吱声。

…陈步森突然说，也许是吧。我想，可能是为了我自己吧。

土炮示意。那几个人把陈步森拖到墙角，那里有一个大便桶。陈步森的一下被那些人摁粪便桶里，足足有两分钟才放开。陈步森不停地打嚏。那一刻陈步森觉得他的肺一片一片裂开了。

大蹬不说话了。他们面面相觑。土炮说，老大，这小还在逗你呢。大蹬说，老蔫儿，是吗？你为什么要逗我呢？我对你那么好，你逗我嘛？你是在逗自己吧？

小巷拐角准备上楼的时候，有一辆桑塔那轿车驶到他旁边停下，门开了，一个袋到他上，接着他的中了一拳，脑袋嗡的一声。两个人迅速把他车里。车开到另一个地方停下，陈步森被除去，发现这是一座废弃的工厂。他的边站着四五个人，他看见了大蹬和土炮。

大蹬让他们停下来。他拿了一条椅给陈步森坐。陈步森哆哆嗦嗦地爬起来，可是他在椅上坐不住，觉得自己的腰断了。大蹬看着他，说，要不是亲看见，打死我也不相信。陈步森不停地咳嗽，往地上吐一又一的血泡沫。大蹬说，以你的为人，我不相信你这样是为了检举我们。可是我真的要当面问明白，你嘛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