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恢复记忆的试验

陈步森在最困难的时候决志信主，使他的个人生命发生了奇异的变化。他突然就变得什么也不惧怕了。当天晚上他甚至回到红星新村住了一夜。所有过去的缠累、恐惧和苦恼在一瞬间消失了。陈步森shen上的重担就这样神奇地被移开。陈步森无法理解或正确描述发生在他shen上的事，但他gan受到了这是事实。就像他咬了一口从来没见过的果实，但他知dao它是甜的。

现在他不怕任何东西，包括大ma蹬和土炮的chu现，警察拘捕，甚至不怕面对冷薇。他很清楚地相信，主赦免了他的罪，因为他已经向上帝认了自己的罪。

今天清晨，陈步森醒来，看到yang光透进房间，他想，发生的一切应该不是zuo梦吧？他很仔细地回忆了整个过程，确定不是梦。可是昨天晚上他还是zuo了一整个晚上的梦：他在一条铁路上不停地奔跑，后来扑进了他多年未见的母亲的怀里，陈步森不停地哭啊哭啊，一直哭到凌晨。醒来的时候，他发现了枕巾上的泪迹。陈步森翻开苏云起送给他的圣经，读到了这样一节圣经，就是苏云起教他读的一节：凡劳苦担重担的人，可以到我这里来，我就使你们得安息。陈步森觉得很奇怪，过去表姐让他读圣经，他gan到味同嚼蜡，可是现在他读起来，却像喝到了甘泉。陈步森shen上的担子真的不翼而飞了。这zhonggan觉是很奇怪的：事情明明还存在，但他gan觉已经过去了，事情明明还没解决，他却gan觉已经解决。这是一zhong幻觉吗？不是。陈步森不知dao为什么会产生这zhonggan觉，在法ting宣判他有罪之前，他好像已经走完了这个过程。他想，现在就是把我拖chu去枪毙，我也不会太难过，因为我知dao我为什么活了，死了不会遗撼。这究竟是一zhong什么ti验？陈步森是无法说清楚的，他的文化水平使他无法用很恰当的语言来描述此刻的gan受，但并不影响他享受它，就像儿童可以不必知dao苹果的养份构成，却可以一口把它吃掉一样。这是生命的秘密。

陈步森起床了，他跪在床上作了人生独自的第一次祷告。他不会祷告，就把苏牧师带他决志时的祷告重新念一遍。陈步森无法抑制自己的yan泪。自从他少小离家chu走后，他就很少liu泪。从昨天到今天，陈步森把这二十年的泪都一起liu光了。每祷告一句，就像有人用手抚摸他一样。每抚摸一下，他就颤抖一下。

他想到了冷薇。他对自己说，现在，我去跟她说，说那天晚上的事。祷告后陈步森真的忘记了惧怕，或者说惧怕的gan觉变得很迟钝，在喜乐的gan觉中，惧怕是微不足dao的。

所谓恢复冷薇对受刺激事件的同景同时回忆的实验，被安排在她的房间进行，据钱医生说这是为了隐藏医疗的印象，使冷薇的心理减压。所以现场除了冷薇和陈步森，只有钱医生一个人。淘淘和外婆都只能站在门外。钱医生jiao代陈步森要尽可能细致地回忆当时的每一个细节，他对陈步森说，我知dao你不在场，但你可以表演嘛，一切为了治疗。

陈步森开始了。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记得那个晚上吗？有人敲你们家的门，3101房间。冷薇听到3101房间就低下tou，陷入回忆。陈步森说，你们家有四个人，你，你的丈夫李寂，你的母亲和你的儿子淘淘。有人进了你家的门，就是我们，我也在那里。冷薇疑惑地问，你也在那里？陈步森点tou说是的，我们进了门，是你开的门，我们告诉你说，我们是修电话的。

随着陈步森对那天晚上的每一个细节的回忆，冷薇的tou越来越低，好像掉进了一个shen渊。陈步森讲的很细，连坐在那一张椅子上都说清楚了。冷薇似乎慢慢想起来了：你们来了，你们来干什么？…钱医生对陈步森说，不要ma上说结果，要一点一点往下说。

陈步森就开始描述如何把四个人控制在各个房间的每一个步骤。此刻陈步森却开始ti验到了一zhong微微发虚的颤抖gan，是的，他的声音都有些发抖了。应该不是害怕，从昨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