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单薄的，过分了可不行哟。”

冬还没有听说这事，实际上即便是去，那也已经与冬没有关系了。

“那么，您也去了？”

“嗳，喝杯咖啡什么的？”夫人一边说一边把帽放在柜台上，只要在这个时候来到帽店，夫人一定会邀请冬去喝咖啡。夫人只有一个儿，已经上了中，自然是有闲暇的。而冬却是相当忙的，有时候也不想去，但无法拒绝顿客的邀请。

“是吗？”

“因为很小，很适称好看。”

“是木之内小吗？”

“没太过份，不要的。”

贵志是个不喜啰嗦的人。听到这个答复冬松了气，但仍到有些惘怅。

“上次，我碰到贵志先生了。”

“对不起，刚才去了。”冬急忙从工作室里拿夫人订的帽。这是一用麦杆制的康康帽，帽呈四方形，平平的帽沿，内着细碎的环，时鬈庄重并透华贵。

“今天我要去大阪，后天回来，不晚吧。”

正如船津所说的，贵志的介绍信不是以前去过的代代木医院，而是写给目白都立医院妇产科主任医师的。贵志似乎是往大阪找的关系。在大阪山内医学博士的名片旁边，用生的笔迹写着：木之内之冬小是我的熟人，希望得到您明医术的关照。”

“是的，我叫船津。”青年人微微致礼，拿了自己的名片。名片上写着“工程师船津海介”工作单位是贵志设计事务所。

“是的，贵志先生说，如果有什么事的话，在晚间给京都的饭店打电话。”

贵志和夫人的丈夫中山教授是朋友。

“这么说，比较合适喽。”夫人似乎领会过来，不断地称是。

“您特意给我送来，真是太谢了。您在贵志所里工作？”

“没有，一次也…”

“什么事了？”因事突然，贵志到吃惊，但讲话的声音并没有异样。

“这个，是所长给你的，请收下。”

“那么，等我两、三天。”

“当然，非我所知。”船津一本正经地回答。然后话题一转：“关于医院的事情，以前您知的那个医院，现在不去了，听说是另外一家医院。”

店里有两个顾客，一个好像是过路的，另一个是中山夫人。夫人几年来一直是冬的顾客，她的家就在原宿附近，因此夫人经常来商店。夫人已年过了40，长长的脸，着帽很适称。

“果然不错。”夫人上帽，前前后后照了一遍镜“怎么样，太年轻了吧？”

42岁是贵志的年龄。夫人小一岁是41岁，也仍然很艳。

“很急吗？”

两人来到帽店前一个叫”羞草”的茶馆，这里有五名服务员，全是年轻男人，夫人似乎很喜这儿。

然后说五、六分钟关于气候、新的工作等不着边际的话，便挂上了电话。最初冬很想中止这电话，但一听到贵志的声音，那心情就烟消云散了，尽通话都是些淡漠的事务问答。但仍使她到心安。电话差不多一月一次，可有的时候，冬也会盼望贵志的电话。

“拜托了。”

“不是那么急，可是…。”

“因为姓与海有关系，索连名字也叫海了。”

“别的医院？”

就这样，近两年的岁月过去了。

“贵志先生从大阪回来了吗？”冬没有看信封里的名片问。

夫人的丈夫是T大工学系的教授，9月末参加在京都召开的国际会议，夫人定帽是为了参加宴会。

“没什么了不起的事，只是一小病。”冬从玻璃电话亭转注视着远，表参上挤满了悠然散步的老人。

冬看了一信封里面。信封没有封，里面只有一张名片。

“原先说今天回来，因他绕京都，我一个人回来了。”

“知了。”

“真是个大忙人，听说又要去欧洲？”

刚过5，大街上由于人们的下班而闹起来。这时店里来了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就一直地走过来。

“在奥克兰饭店的一个晚会上，他被女人包围着…”夫人话未说完突然注意到冬不悦的神情，急忙说：“对不起。”冬和贵志的关系，夫人是知的。

“是吗？”冬悄悄地把手捂在脸上。月经在两天前才完，腰仍到懒散无力。

“那么，告辞了。”青年地了一气，转走向夜幂笼罩的大街。

“最近，贵志先生也没约你吃饭？”

信封上印着贵志设计事务所的名字，封面上贵志柔和地写着“木之内冬小收。”

“听说已经好了。”

冬走电话亭，沿着表参路边的树荫，步行返回了商店。

“男人好呀，42岁还正是年富力的时候。”

现在，我给他打电话，就会破坏过去自己一直被动地接电话的状态，搅那克制的、静谧的关系。可是，我打电话纯粹是为了治病，而且，虽说分手了，朋友关系却没变，我给他打个电话应当没有问题，想到这里，冬拿起了话筒。过去曾经天天都打的号码，经过两年的岁月，从记忆的慢慢地醒过来。

冬看着介绍信有些踌躇。她并不是特别地留恋代代木医院，可是不知为什么，总到不想去新的医院。如果是一般的冒或小伤痛还无所谓，因为是与月经有关，到一个不熟悉的医院的确有些怯惧，而且目白稍微远一，从原宿乘山手线要十分钟左右，但那条街没有走过。介绍的医院是公立医院，也使她到担心。尽治病还是

“什么时间？”

“嗯。”冬一面，一面又到了从小腹到腰的隐痛。

只是给介绍个医院…冬替自己找个理由，却忘记了那是与月经相联系的、不能对他人说的秘密。

“是海介先生吗？”

“这下可好了，这帽总算赶上了。”

夫人，然后搅拌了一下咖啡说：

“听我丈夫说，好象是九月或十月前后。”

“你怎么啦？”

“22日下午吧！”

待冬回答以后，他上从西服袋里拿一个白信封。

“是令尊起的名字了？”

“冬小，您的脸有些不好看哇。”

“以前曾去过的代代木医院，请再给介绍一下。”冬极力用平静的气说。

“没关系。”

从贵志那里收到介绍信，是3天后的傍晚。

“最近，贵志没来店里来吗？”

虽然已过了正午，贵志仍在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