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冬子,我爱你,虽然去美国,但我仍忘不了你。”船津的声音和预告起飞时间的喇叭声重叠在一起。
“我爱你,冬子。”
“谢谢。”
“那么,我走了,再见。”
“多多保重。”
“你也多保重。”
冬子手里拿着受话器,呆呆地坐地那里。
冬子听到水开的声音,才站起来。过了一会,端着咖啡杯,坐在沙发上。
他已经走了…
此时,冬子的心情很复杂,既感到孤独、寂寞,同时又伴随着某种轻松感。船津并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实,当然也不知道,冬子在被污辱的瞬间,眼前浮现出他的音容笑貌。冬子想,若将昨晚的事告诉船津,他会怎么想呢?是惊讶、悲伤、还是复仇呢?即使他说三道四,也无可奈何。
冬子想起,最初时,感到害怕!但过了一会也就无暇顾及这些了,反而越来越冷静。
这到底是怎么圆事…
在陌生的地方,为陌生的男人所蹂躏,确实是一种虐待,冬子在绝望中,只有任其摆布了。
冬子慢慢地喝着咖啡,浓郁飘香的咖啡使冬子的大脑逐渐清楚过来。假如冬子内心接受男人的暴行,这又是什么驱使的呢?
冬子决不会原谅他们,若今后再碰见他们,也许会立即报告警察署的,尤其不能容忍戴墨镜的家伙。
现在,确切地说,冬子憎恨男人,希望将卑鄙无耻的男人全部处以极刑。身体得到的感觉和压在身上的男人并不能相提并论。
冬子来到门外,取走当日的报纸,坐在沙发上,粗略地看当日的新闻,报纸与往日并无多大区别,只记载着受贿和重大交通事故。
社会版面上写着“年轻女子暴力”的标题,当然不是指冬子,出事地点在千叶县。
冬子略一过目,放下报纸,已经3点半了。公寓左侧茂密的树丛中传来蝉声。阳光很足,气温也上升了许多,看这个样子梅雨期马上结束,凉爽的夏季即将过去。
冬子点着一支烟。疲倦的身体需要得到咖啡和尼古丁的刺激。冬子吐着烟圈。身体的疲劳有所减轻,产生了一种轻松感,只是有些微颤抖。
冬子站起身来,控制住自己,看看手表,快到4点了,飞机就要起飞了,冬子有一种失落感。
冬子想,船津现在一定坐机舱里,是否在想我。她希望。船津真心想着自己。
冬子进了浴室,想用水冲刷掉一切,包括船津的事和身体残留的污垢、气味。但心灵上的污点是不能轻易洗掉的。
冬子这是今天第二次洗淋浴,此时,她的情绪稍稍稳定下来。
冬子从浴室出来,穿上件样式时髦、质地精美、做工讲究的连衣裙。将咖啡杯放进厨房的碗柜里,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开始收拾房间。挪动家俱,彻底清扫,电动吸尘器的声音、轻轻哼唱的声音,使她忘却了昨晚的烦恼。打扫完房间,冬子心情豁然开朗,又煮了一杯咖啡。
从早晨到现在,冬子什么也没吃,一点食欲也没有。节假日,冬子总是以巧克力和饼干充饥。她边喝咖啡,边心不在焉地看了一个小时电视。
太阳开始西斜,房间逐渐变暗。冬子又想起昨晚的事。快6时了,她打开房间的灯,想起穿白衬衫的青年说过的话。“7点我在下北泽大街等你,请你一定来…,我并不是流氓,而是一个本分的学生。”男青年近乎哀求,这与初次见到的他判若两人。最初他们用低级下流的语言挑逗冬子,动作极其粗暴、野蛮,但最后为什么乞求冬子呢?冬子迷惑不解。
冬子对男青年的做法感到费解,听他的口气不是在开玩笑,也不象在耍冬子,更不象威胁,而好象和喜欢的人商量事情。
这人真怪…
冬子一离开公寓,便不感到这个男人可怕了,似乎和朋友同乘一辆车,并求他送自己回公寓。但当他问自己电话号码时,冬子还是骗了他,同时又拒绝了送自己回家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