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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2/7)

在梅梅的女朋友当中,有三个年轻的国姑娘,她们都是钻“电气化养场”跟孔多姑娘们上朋友的。其中一个国姑娘是帕特里西娅·布劳恩。为了谢奥雷连诺第二的好客神,布劳恩先生向梅梅敞开了自己的家、邀请她参加礼拜大的舞晚会,这是外国人和本地人混在一起的唯一场合。菲兰达知了这邀请,就暂时忘了阿玛兰塔·乌苏娜和没有见过的医生,变得激动不安起来。“你只消想一想,”她向梅梅说。“上校在坟墓里对这件事会有啥想法呀。”菲兰达当然寻求乌苏娜的支持。可是乎每个人的预料,瞎老太婆认为,如果姑娘保持定的信仰,不去皈依基督教,那么,参加舞会啦,结年岁相同的国姑娘啦,都是没有什么可以指摘的。梅梅十分理解祖母的意思,舞会之后的第二天,她总比平常更早地起床,去弥撒。菲兰达仍然采取反对立场,直到有一天女儿说,国人希望听听她弹钢琴,菲兰达才不反对了,钢琴再一次搬,送到布劳恩先生家中,年轻的女音乐家在那儿得到了最真诚的鼓掌和最烈的祝贺;嗣后,他们不仅邀她参加舞会,还邀她参加星期天的游泳会,而且每周请她去吃一次午饭。梅梅学会了游泳(象个职业游泳运动员似的)、打网球、吃弗吉尼亚火加几片菠萝的便餐。在舞、游泳以及打网球的时候,她不知不觉地学会了英语。奥雷连诺第二对女儿的步十分兴,甚至从一个动商人那儿给她买了六卷附有许多图的英国百科全书,梅梅空闲下来就拿它来读。读书占据了她的心,她就不去跟女友们呆在僻静的地方瞎谈情场纠葛了,但这不是因为她认为自己有读书的责任,而是因为她已毫无兴趣去议论全镇皆知的那些秘密了。现在她想起前次的酪酊大醉,就觉得那是孩的胡闹,是可笑的;她向奥雷连诺第二谈起它来,他更觉得可笑。“如果你母亲知就好啦!…”他笑得呼呼他说。只要儿女向他但白什么事儿,他总是这么说。他得到了女儿向他同样坦率谈谈初恋的许诺以后,梅梅恨快就告诉他,她喜一个国小伙,他是来孔多跟他父母一块儿度假的。“原来是这么

①使牙齿光洁的药剂。

带她去电影院或杂技场。在最近几年中,奥雷连诺第二脾气变坏了,原因是他过度的胖使他无法自己系鞋带,无法象以前那样满足自己的各望。奥雷连诺第二得到女儿以后,恢复了以往的快活劲儿,而他跟她在一起的乐趣逐渐使他放弃了放的生活方式。梅梅象天的树木似的开了。她并不,就象阿玛兰塔从来不一样,但她外貌可、作风朴实,人家乍一看就会喜她,她的现代神伤害了菲兰达守旧的中庸思想和盖弥彰的冷酷心,可是奥雷连诺第二却喜神,竭力加以鼓励。奥雷连诺第二把梅梅拉她从小居住的卧窒(卧室里的圣像吓人的睛仍然使她到孩的恐惧);他在女儿的新房间里放了一张华丽的床和一个大梳妆台,挂上了丝绒窗帘,但是没有意识到他在复制佩特娜·柯特的卧室。他很慷慨,甚至不知自己给了梅梅多少钱,因为钱是她从他衣袋里自己拿的。奥雷连诺第二供给了女儿各新的品,只要是能在香蕉公司的商店里到的。梅梅的卧室摆满了指甲磨石、发夹、洁牙剂①、媚限②,还有其他许多新的化妆品和;菲兰达每次走愈这个房间就觉得恼怒,以为女儿的梳妆台大概就是法国艺的那玩意。然而,当时菲兰达正全神贯注地关心淘气和病弱的阿玛兰塔·乌苏娜,并且跟没有见过的医生行动人的通信。因此,她发现父女之间的串通时,只要求奥雷连诺第二决不把梅悔带到佩特娜·柯特家里去。这个要求是多余的,因为佩特娜.柯特已经嫉妒她的情人和他女儿的友谊,甚到听都不愿听到梅梅的名字了。奥雷连诺第二的情妇有一至今莫名其妙的恐惧,仿佛本能暗示她,梅悔只要愿意,就能到菲兰达无法到的事:使佩特娜·柯特失去似乎至死都有保障的情。于是,在在情妇家里,奥雷连诺第二看见了凶狠的神,听到了恶毒的嘲笑——他甚至担心他那动衣箱不得不撤回妻家里。可是事儿没到这个地步,任何人了解另一个人,都不如佩特哪.柯特了解自己的情人!她知衣箱还会留在原的,因为奥雷连诺第二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变来变去而把生活搞得十分复杂。因此,衣箱就留在原地了,佩特娜·柯特开始用自己唯一的武夺回了情人,而这是他的女儿不能用在他上的。佩特娜。例特也白费了力气,因为梅梅从来不想预父亲的事情,即使她这么,也只有利于佩特娜.柯特。梅悔是没有时间来打扰别人的。每天,她象修女们教她的,自己收拾卧室和床铺,早上都琢磨自己的衣服——在长廊上刺绣,或者在阿玛兰塔的旧式手摇机上纫。在别人饭后午睡时,她就练两小时钢琴,知自己每天牺牲午睡继续练琴可使菲兰达安心。于同样的想法,她继续在教堂义卖会和学校集会上演奏,尽她接到的邀请越来越少,傍晚,她都穿上一件普通的衣服和系带的鞋,如果不跟父亲到哪儿去,就上女朋友家里,在那儿呆到晚餐的时候。可是奥雷连诺第二经常都来找她,带她去看电影——

②使睛显得懒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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