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树咬着腮帮骨，冲母亲保证：妈，我不去找，找他啥？让他在这个世界上净净地活着吧。

说到这儿，他下了狠心似的，使劲把烟拧到地上，回过就把刘草搂住了，嘴里着气说：草儿，我知你的心思，就让我来陪陪你吧。

嚼就让他嚼去，我正不怕影斜。

母亲的睛在父亲去世后，就变得整日泪，也不净。刘草说母亲这是风泪，劝她去大医院看看，可她就是不去。急了，她就说：泪就让它吧，也不误吃不误喝的，那冤枉钱啥？

说完，她就哧哧地笑，还走上来前后左右地打量刘树。

再一次回到家的刘栋，看着前的家人，心里就多了份悲哀和无奈。哥都三十多岁的人了，仍没有找到对象；而自己不去当兵，也不会嫁给胡小胡。现在只能住在家里，他在的脸上已看不到昔日的笑容，她似乎变成了木人，回到家里

这事她只对母亲说了，她没敢告诉刘树，怕哥哥压不住火气，把事情闹大。从此，刘草就住到了家里，她下决心要和胡小胡离婚。

母亲就一天天地这么挨着，几天后她就和刘树走了二十多里的山路，见到了那个想嫁给刘树的姑娘。

当母亲在饭桌上又一次提到为他张罗对象的时候，他没有反对，母亲的睛亮了，她着睛说：你听妈的话，过几天咱就去看看，是你张婶娘家村上的，她都给我提了好几回了。

这段时间，刘树在情的问题上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在农村，三十来岁的男人还没有谈对象，就意味着错过了黄金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看刘栋在教导队毕业后，就能提了，刘树的心才算踏实下来。他不再排斥母亲为他张罗对象的事，他也知自己该有个家了，就算不考虑自己，也该替母亲想想。母亲劳了大半辈，没享过一天的福，就是父亲去世后，这个家里里外外也都是母亲一个人持。他不想让母亲再为自己心了，再说娶个媳妇家，多少会分担母亲的一些家务，也算是当儿的尽一回孝吧。

刘草没想到老胡会这事，她惊愕的同时，挣扎一只手，狠狠地了老胡一个耳光。然后她穿上鞋，一气跑回娘家，扑到王桂香的怀里号啕大哭。

快家门的时候，母亲拉住了刘树，她掀起衣襟，了睛，认真地说：树，你要跟妈保证，别去找你那个没见过面的弟弟，咱家都这样了，我不想再连累他。息一个是一个吧，就算他远在天边，也是我儿，是你弟弟啊。

那次刘树没说一句话，拉起母亲就走。一直走到村外，母亲坐在地上，号啕大哭了一场。刘树站在母亲旁，他知她为什么哭。母亲这一哭，他的心里也酸酸的，自己心气傲了这么多年，没想到竟落得这般下场。

姑娘的妈就说：咱家姑娘没啥病，一顿能吃两碗饭，啥活都行。小时候我和她爸吵架，把她碰到了炕下，脑摔了，留下病儿。不打，不误吃也不误喝的。

母亲，又悲悲切切地抹了一下泪。

姑娘姓王，今年二十有五，从岁数上讲和刘树倒也般。既是相亲，姑娘也是打扮了一番，看起来也顺，可一说话就馅了，姑娘有些智障，见人总说半句话，她笑着冲刘树说：你叫刘…刘啥来着…看我咋样？

刘树赌气地说：妈，没啥。大不了我不找了，我陪你一辈。

她和大宝来往本来也没有什么可避人的，他们就是坐在树下说说话，回忆上学时候的时光。她还劝大宝，让他早朋友。一说到这儿时，大宝就不言语了，只是直勾勾地看她。她明白大宝的心思，可自己现在毕竟还没离婚，也不能给他什么承诺。

母亲在回来的路上哭了一路，她一边哭，一边说：树哇，都是这个家连累了你，你找不上个好姑娘，妈就是死了，睛也闭不上啊。

老胡见来的不行，就改成了的，他凑过来，：草啊，我那个败家的儿你也知，他城里有女人了。我觉得这样对你不公平，他夜里有女人搂，可你呢？独守空房，我看不下去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