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皇太后冷冷地说“我们惹不起还躲不起，看这样，我们就躲在颐和园，不敢到你们皇里来了。不过，我告诉你——”皇太后两一睁，威严四。“咱们可是‘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别以为你了皇上，就可以讨了小老婆忘了娘。有人能让你当上皇帝，有人就能把你给拉下来，当什么样的皇帝，你就看着办吧！”…

“你就看着办吧！”“你就看着办吧！”…皇太后那张威严的、冷峻的、森的大脸，又重新近了他，可是这回不是无声的，他的左手没有母、右手没有珍妃。他左顾右盼，可是，母失踪了、珍妃也倒下了…他蓦然惊醒，坐了起来，满大汗。屋里的烛光在闪动着，只有一支烛光，燃烧自己，在森之中，带给人间一可怜的光明。

霍然间，皇太后暴怒了。

“亲爸爸！亲爸爸！”皇上立刻跪了下去“儿臣不敢。”

“皇上的胆可真不小哪！连我的人都敢打嘴了！打狗还得看看主人面吧？你里没有李莲英，还有我这老太婆吗…”

“才为了老佛爷！才为了老佛爷！被皇上这样下手打！”他一手捂着脸，假哭着。“这差使才不了了哇！不了了哇！”他连磕了五个响。“请老佛爷开恩哪！放才回老家吧！留才一条狗命吧…”

有多少次，他从珍妃住的景仁那边回来，带着藉，却也带着噩梦。噩梦是夜以继日的，那是一迫观念，他白天挥之不去、晚上睡中惊醒。噩梦总是从大姨妈，不，皇太后开始，那是一张威严的、冷峻的、森的大脸，无声的向他近、近，愈近愈大，大得使他连哭都不敢，他两臂伸向左右，十指抓动着，像是去抓住一奥援、一温，他仿佛左手抓到了一只柔的手，他到那是母的、母的手。但是，那只手在落、落。最后，他再也抓不住了，他失去了母；另一方面，在恍惚之中，另一只手在抓他，抓他的右手，那是一只更柔的手，他到那是珍妃的、珍妃的手。但是，他自己的右手却那样无力，无力援之以手。最后，珍妃手在落、落…蓦然间，前的皇太后后退了、转了，渐渐远去。但是，一些嘈杂的声音，却从远传来，他好奇地赶过去，可怕的画面展示在那儿：远远的，皇太后左右拥簇着，在上，坐在大轿上面，珍妃跪在地上，衣服被撕破，被李莲英抓住发，在掌掴，一边打、一边以太监的刺耳音调，在数：“一、二、三、四、五…”

帝的警告。有多少次，皇帝到景仁、到珍妃的房里，只见珍妃掩面低泣的时候，皇帝就心里有数，知今天又发生了。这一天，他坐在珍妃床边，轻拍着她的背，他无法说什么话，心疼、怜悯、愤怒、内疚、无奈…所有混杂的情绪一起涌来，淹没了他。

皇帝冲了上去，他顾不得了，大叫：“住手！住手！”他抓住了李莲英的肩膀，伸手就是一记耳光。李莲英挣脱了他，弯腰扑向皇太后，跪下去，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