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暑假结束了,女孩哽咽着回了南方。不久寄来充满孩式怀念的信。我给她回了信,鼓励她好好学习,
好准备,将来加
到我们的行列中来。我们的通信曾经给了她很大的快乐。她告诉我说,因为有个
兵叔叔给她写信,她在班里还很受羡慕哩。
王眉就在这个城市的锦云民用机场。她最后一封信告诉我,她中毕业,当了空中小
。
走到街上,看到日新月异的城市建设,愈发熙攘的车辆人群,我到一
生活正在向前冲去的
昏目眩。我去看了几个同学,他们有的正在念大学,有的已成为工作单位的骨
,曾经和我要过好的一个女同学已成了别人的妻
。换句话说,他们都有着自己正确的生活轨
,并都在努力地向前,
定不移而且乐观。当年我们是作为最优秀的青年被送
队的,如今却成了生活的迟到者,二十五岁重又象个十七八岁的中学生,费力地迈向社会的大门。在
队学到的知识、技能,积蓄的经验,一时派不上用场。我到“安置办公室”看了看国家提供的工作:工厂熟练工人,商店营业员,公共汽车售票员。我们这些各兵
下来的
兵、炮兵、坦克兵、通信兵和步兵都在新职业面前
到无所适从。一些人实在难以适应自己突变的
分,便去招募武装警察的报名
领了登记表。我的几个战友也
了武警,他们劝我也去,我没答应。
不动了怎么办?难
再重新开始吗?我要选择好一个终
职业,不再更换。我这个人很难适应新的环境,一向很难。我过于倾注于第一个占据我心灵的事业,一旦失去,简直就如同一只折了翅膀的鸟儿,从
、从自由自在的境地坠下来。
五年过去了,我们再没见面。我们没日没夜地在海洋中游弋、巡逻、护航。有一年,我们曾驶近她所住的那座城市,差一见上面。风云突变,对越自卫反击战爆发,我们奉命改变航向,加
一支在海上
急编组的特混舰队,开往北
湾,以威遏越南的舰队。那也是我八年动
的海上生活行将结束时闪耀的最后一
光辉。我本来期待建立功勋,可是我们没捞到仗打。回到基地,我们舰近了坞。不久,一批受过充分现代化训练的海校毕业生接替了那些从
兵爬上来的、年岁偏大的军官们的职务。我们这些老兵也被一批批更年轻、更有文化的新兵取代。我复员了。
我很傍徨,很茫然,没人可以商量。父母很关心我,我却不能象小时候那样依偎着向他们倾诉,靠他们称腰。他们没变,是我不愿意。我虽然外貌没大变,可八年的风狼打,已经使我有了一副男
汉的
心
,得是个自己料理自己的男
汉。我实在受不了吃吃睡睡的闲居日
,就用复员时
队给的一笔钱去各地周游。我到
登山临
,不停地往南走。到了最南方的大都市,已是疲惫不堪,
中羞涩,尝够了孤独的滋味。
回到北京家里,脱下束腰的军装,换上松弛的老百姓的衣服,我几乎手足无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