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医疗条件很差，运气不好的话，拉肚也是会拉死人的。

七娘若有所悟。“九哥一年总要病上几次？”

她还没开，白就似乎是自言自语地说“大太太一手安排了这桩亲事…又是个要脸面的人…”

六娘还是没心没肺地开心着，和哪个妹说话都喜气洋洋，三娘一样透着喜气，但七娘知，掩盖在喜气下的是一肚坏。

七娘心里松快了许多，拍了立夏一下，起笑着说“鹿可是稀罕的东西。”立夏连忙过去接了托盘，往桌上摆着，七娘对上元笑了笑“快去吃饭，难为你们了。”丫们的饭都是有人在饭送来的。

，一边笑嘻嘻地说“今晚有鹿呢！姑娘，我特意多盛了一碗饭，知您在主屋怕是吃不饱…”

吃过午饭，歇了午觉，七娘起去上绣课。

#

大太太为了脸面，是怎么都发作不来的，二太太恐怕也就是吃准了这，才屡次动作，又不敢过火，免得大太太真的撕破了脸。

七娘心中雪亮。

七娘在屋内和白说话。

七娘就叹了气“那你们去吃饭，不必都在这里服侍。”

“二太太…”七娘的声音透过厚厚的棉帘，显得有些模糊。

七娘就想到了小雪打翻的那碟樱桃。

她说得很蓄，七娘却听得心惊的。

等上元了屋，白回合上门“还是关上的好，冷风着，一会儿饭就凉了。”又找了个小风炉，把鹿锅架上去“这里不若堂屋和，这样吃舒服。”

七娘陷沉思。

立夏正要坐，白忙说“坏了规矩，妈妈看到了要骂的。”

七娘对五娘心生敬意：妒忌别人的优，是人都曾有过，但很少人会把妒忌转化为动力充实自己。

她不动声，叫立夏和白一坐下“一起吃。”

那昨天二太太过来的时候，为什么不把九哥打发到家学去？七娘略微一想，就懂了：大太太是要把九哥放在底下，放在自己的卧房才安心。

五娘对七娘的态度好了很多，从动辄恶言相向，充满不屑，渐渐变化为视若无睹，她浮青黑。九哥吃早饭时，还在抱怨五娘只顾练字，只让他和丫鬟一玩耍。

想不到二太太居然这么明目张胆…她有些不懂了，九哥是大太太的心，大太太又是长嫂如母，怎么不发作二太太？

才走到门，就听到七娘和白的声音。

白就叫立夏先去，立夏居然没有谦让，匆匆地去了，七娘饭都没吃半碗，她就回来要换白。

白微微一笑“九哥平素是很健壮的，许是和二太太生肖犯冲，见了面总要闹小病。”

白就微笑着下去了。

第二天，七娘醒的很早，果真先磨墨练了一百个大字才去给大太太请安，她时间拿得好，大太太正巧也才洗漱，看上去眉弯弯的，没有什么异状。兄弟妹们一用过早饭，九哥就去家学上课——七娘这才知，二房的三个男孩跟着父亲在京里，家学里是只有九哥一个人在认字的。

“…二太太一年难得过来几次。”白的语气很谨慎“理，她与大太太也是表妹——大太太是继母生的，二太太的姨母是原。这么生分，是不大应该。”

“你去把立夏换来。”七娘说。“方才她从这边经过，影都映在窗上了，真是个傻孩。”

白不禁莞尔，看了看立夏，就凑到七娘耳边低声说“是跟着九哥儿的小雪忽然闹了肚，她与九哥儿一向是一吃中饭的，九哥儿吃剩的赏给她，大太太怕九哥儿也泻起来，叫人找厨娘来问，中午用了哪些材。”她的语气里有些不以为然，似乎对大太太这么着这件无关要的小事，有些不满。

七娘就期待地盯着白。

立夏顿住了脚步，沉思片刻，又踱回了她与白的屋，她的脚步不疾不徐，未曾半失意与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