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说了几句寒暄的话，又提到了八姨娘的肚。

大太太打的想必也不是这个主意。

大老爷是有年纪的人了，这些天一直宿在浣纱坞，此时就有些没神，底下有淡淡的黑青。

没想到才了南偏院的门，她就笑得前仰后合，银铃般的笑声，传得老远。

二娘不以为然“难不成还任她说那些个不要脸的话？”

九姨娘和七娘才送她门，当时就在院里，这话，肆无忌惮地传到她们的耳朵里。

七娘不以为意。

溪客坊可是四姨娘经营了多年的地盘，里的事，一向是很少传到外面来的。

七娘和九哥就规规矩矩地了主屋正厅，数了排行先坐了下来。没有多久，妹们陆陆续续都到了，大家互相见过礼，大老爷也甩着袖了正厅。

别看二娘平时一副方正严明的样，其实心底对这些事，门儿清？

就连这不完整的事实，都还是王妈妈告诉她的。

大老爷就是看在九哥的份上，都不会对她厌恶到十二万分，再说，这样的小事而已，能有多不喜？退一步说，不喜就不喜，在内院生活，看的不是大老爷的脸，而是大太太的喜恶。

二娘面一丝赞赏，却没有多说什么。

这样严肃的场合，就不适合再与九哥一起扮双生了，再说，二太太又不是傻瓜，她和九哥之间的神态，还是有很大差距的，能骗得了一次，难还能骗第二次、第三次？

当时她笑得很甜，态度，也很客气。七娘还暗自庆幸，她不是个难相的人。

摔了些碗盘，被大老爷说了几句，倒不知三娘是告状不成，反而落了不是。

七娘都写完一百个大字了，九哥才刚刚起床，着一边往外走，小雪一边给他穿衣服，又把他哄到净房里洗漱。九哥在主屋住惯了，时常走反。

她脸上飘过了淡淡的讽刺。

一年前她和九姨娘才到苏州的时候，三娘是第一个来南偏院探访她们的。

“小七鲁莽了。”她细声细气地自我检讨。面功夫，还是要的。

她的语气一向是淡淡的，很少这么激烈。

二娘是，说三娘几句，是占了份，占了理。

“三有时候，是有些不讲究。”她蓄地应和“但小七也有些僭越了，毕竟是…还请二不要见怪。”

七娘顿时对二娘多了几分亲近。

“分明是偏房庶女，”二娘的不屑非常明显“却不知轻重，每日里搬是非，腹剑…偏生手段又那么笨拙！真是叫人笑掉大牙！”

她勉克制住了应和二娘的冲动。

“大寒服侍得还算尽心。”二娘淡淡的“只是八姨娘怀相不好，心里的事又多，难免一天两日的折腾。”

吃过早饭，王妈妈和立忙拿了钥匙去开主屋的门，昨天已经叫人洒扫过了，今日众人要先聚集在这里，听大老爷说几句话。

不过，双生亲密一些，也在情理之中。

只要想到九姨娘当时中的伤心，七娘就恨不得扇三娘几个耳光，教教她人的理。

二娘叹了气，没有应声。

七娘就坐在九

七娘发觉她怎么都看不透二娘的心思。

“但是，”二娘也不在意七娘的沉默“父亲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是一定会对你有所不喜。毕竟，他最喜的是兄友弟恭…合家和睦。”

消息太不灵通了！七娘暗自慨，旋即，又佩服二娘的本事，别看她每日居简，不动神之间，原来对溪客坊的事都这么清楚。

很快就到了清明，清明那天早上，七娘早早起床，梳洗打扮。

他说了几句场面上的话，又了九哥的小脸，就带着他先去了念先祠。

“算来，再过四个月，家里又要添人了。”七娘作兴的样。

“九姨娘上穿的，还不如溪客坊的使丫鬟！”

七娘诧异地看着二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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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是偏房庶女，又是三娘的妹妹，有些话，二娘可以说，她不可以。

有时候，怨就是这样结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