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为这一血得猝不及防，她才没有把血迹全净。

“再说，婢听娘说过…这大家小嫁的时候，都会从娘家带一贴这样的毒药来，是预备着到了娘家，赏给那些个不听话的通房的。这事毕竟不光彩，多半都是自海外重金搜罗来的毒药，无无味，见效却极快。又怕小养成了骄纵的，这毒药也只会给一贴…”小雪边就挂上了冷嘲。“婢想着，这减量来用，也不过就是二贴的量吧？一半给了香姨娘生的九娘，还有一半，倒是便宜了我…”

小雪说的，应当都是真话。

不过，现在的正院于小雪而言，只怕也和龙潭虎，没什么差别了吧？

小雪里就现了泪意。

“您想，这府里要和咱们正院作对的，也只有两个人。”小雪又咳嗽了起来。

否则暑又怎么会这么早就去世，又病得连话都说不来？

她也没有必要再骗自己了…毕竟这个解释，倒是把当年的所有疑都解开了。

七娘微微一笑。

肯定要比七娘想得更透彻。

小香雪的油虽然比不上正院，但也是人人称羡的好去。

七娘也不等小雪答话，径自低沉地。

七娘看着她一边磕，一边极力忍着咳嗽的可怜样，心底也不大好受。

小雪不由得一震。

“再过上两三年，府里又要放一批丫鬟婚嫁了…虽然九哥的院是不能了，但六娘边，我倒是能说说情的。”

小雪还在絮絮叨叨地抒发着自己的想。

像她这样，因为有了嫌疑被撵来的丫鬟，是不会有什么脸面的。自然也谈不上照拂妹。

“婢后来就想，这毒药应当是非常名贵…恐怕从到尾，也就只有这一贴！”

不过以小雪现在的境，她也的确不敢有什么怨怼。

两年前的往事，暑一死就被叨登了来…七娘肯定也有自己的用意。

“婢谢过七娘的照拂！”她顿时翻拜倒，给七娘磕起了响。

来！

小雪一个机灵，忙不迭地表起了忠心“姑娘，您可千万别这么说…能为九哥挡掉一劫，是我的荣幸！”

大太太和二太太到底是拐着弯的表妹。

有限的几次共餐，也不过是逢年过节的时候，九哥还总坐得离二太太八尺远。

正是因为不知酥酪里有毒，所以她才坦然地吃完了一碗酥酪。

这几年二太太虽然常来走动，但九哥也已经换到了自己院里吃饭，曹嫂又把小厨房把守得风雨不透。

不要说把一个人安排到小香雪，就是安排到正院，也不是什么难事。

都是在府里过活的人，又怎么不知七娘如今在正院的面？

答案终于找到了，尽这答案已失去时效，因为当事人的死亡而不再重要。

“起来吧！”她俯亲自拉起了小雪。“还有事儿没有嘱咐你呢！”

七娘不禁就想到了九姨娘。

七娘就凝神细听她的分析。“怎么说？”

也是九姨娘一样的可怜人啊…“但凭七娘吩咐。”小雪却并不太讶异。

听听小雪的看法，也好个参考。

“你说。”她不动声。

如果不是七娘照拂，小雪是想都不敢想，自己的妹妹还能有这样的面…

七娘又觉得不对。

毕竟如果不是七娘的那句话，恐怕就算是小雪想要偷吃酥酪，暑都会想办法让九哥来吃下这碗毒。

只要能找到第二贴这样无无味，近乎无敌的慢毒药，恐怕二太太都会找机会给九哥下药吧。

小雪这几年来，肯定是把全副心思都在了琢磨这件事上。

“照你这样的说法，倒是我害了你。”七娘就收敛了心绪，浅浅淡淡地开。

就好像服侍九姨娘一样…从上到下，在腹缓缓的挲。

连陪嫁过来的毒都是一脉相承。

否则，又何必许她好？不治

荣幸不荣幸的，牵扯到命的时候，还有谁当真？

看着小雪的病态，使得七娘也已失去了绕弯的兴致。

“多谢七娘…”小雪果然就很快舒坦了过来“这两个人手里，哪怕是有两贴这样的药，也都早用了。婢虽然在家养病，但也听说，这几年二太太常来拜访…”

九姨娘也用了半贴，这余下的半贴，大太太是早已用没了，还是依然攥在手心呢？

小雪这几年琢磨来的思路，倒也真不无理。

“你家里还有几个妹妹吧？”她问。

七娘不禁轻拍她的背。

九哥边的防卫，看似松懈了下来，其实还是外松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