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了停，又“我也怕我把两个孩养坏了，我没有一经验，我很怕犯了错，将来到了地下——如果有地下，我没办法向五待。”

到时候四郎、五郎心里，又会怎么想…

到了除夕就更闹了，今年人齐，平国公和太夫人的意思都是办得隆重一些，因此自腊月二十九开始，大厨房忙了一天，作了上百样祭祖的吃，除夕一早男女眷们朝贺来，便开了祠堂，数十人分男女昭穆排列，由平国公主祭，许凤佳献爵，四郎、五郎亦有份面捧帛，由先祖开始逐次祭拜，平国公并喃喃低语，禀报一年大小事务。众人均神肃穆，虽然天气寒冷，祠堂内又只有几个火盆，如此僵立半日，实在难熬，但众人竟不发一语，如此肃穆祭祀完毕。又簇拥着太夫人了乐山居，次第向她行礼过了，这才又了觞馆，各执事们有不当班的便回家过除夕去，有差事的则全在内院伺候，个人多给了五钱银，权作除夕夜加班的补偿。

七娘闭了闭，又向前几步，掀起了画上的轻纱，凝视着画中人永恒的微笑。

许凤佳忽然轻轻地抱了她一下，又松开她朗声“怕什么怕，吃饭要。”

“我更怕…我怕我把孩们养得很好，他们平安喜乐地过了一生。而却没有地下，五再没有办法知…知…”

七娘不禁失笑，她站起亲自将四郎抱到了育婴室，和许凤佳一陪着两个孩玩了一会积木，才各自分开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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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怕。”

许凤佳也站在她后，跟着她一望着五娘的小像，不知在想些什么。

“怕什么。”许凤佳就低沉地问。

从前没有想到要生育的时候，觉得叫七姨，也没有太大的分别，如今自己想要生育了，就要开始担心未来的事。

她忽然想到，自己以后如果有了孩，总是要叫娘的。

七娘歪着想了想，她又亲了四郎一，才笑“那以后四郎叫我…嗯，叫我…”

四郎顿时呼起来，又亲了七娘几下，才扭动着。“积木…”

到了腊月二十八，家下数百男女执事都等次分列在梦华轩外，由许凤佳和七娘亲自念了名册，每人等次，各自得了新衣赏钱，各院里也都私底下赏了劳累一年的下人们，七娘又盯得，将乐山居、清平苑并明德堂等三地方的下人们都召集起来，定下来各自给假一天回家休息，又排了值班表来，免得新年拜年时有人躲懒等等。

这个规矩，倒是七娘今年刚兴起来的，她恩威并施，手段如此厉害，又兼众人还在吴家一事余悸之中，因此是打小心，上下和睦，是一事都不敢闹得来：都生怕闹来被记到档里，难免又要吃七娘的手段了。

她的声音了一些“我也很怕我娘在地下会寒冷孤单，怕她对我很失望，因为我终究是没有把日过得太好，也没能照顾到九哥。可我又怕——人生中的遗憾，真的太多太多。”

七娘一下又泪微笑了起来。“你就只想着吃饭！”

七娘就叹了气，轻声“那四郎就叫我七娘吧，我又是四郎的七姨，又是四郎的第二个娘，这样叫好听不好听啊？”

虽说还有很多事要在私底下布局，但毕竟到了年边，一家人最大的事也就是过年了。

两个人并肩了屋，七娘却没有回西三间，而是踱了东静室，冲着五娘的小像，了半日的神。

除夕夜大排夜宴，场面就要比杨家更闹得多了，杨家过年，到了七娘

他们还是第一次一起东静室来缅怀五娘，七娘怔了半日，心中百集，她慢慢地叹了一气。

四郎念了几声七娘，他咯咯地笑起来，看着七娘，似乎还有些不敢肯定。“除了我和弟弟…”

七娘笑着摇“没有人会再这样叫啦。”

到底还是个孩，心的结一解，就惦记着玩了。

“我怕我误导了两个孩，让他们相信，自己还能从他们的娘那里得到一些别人得到的东西…而这些东西，是五再也不可能给予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