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坤宁里来，众命妇们便次第退紫禁城：许太妃派来的小人倒是已经等得久了，七娘找到五少夫人，又安顿她“我要随二坤宁给皇后娘娘请安，五嫂也一同来？”

七娘本来也就是虚客气，她翻去，又随二娘一了坤宁私下拜见皇后，对皇后嘘寒问了一番，三人这才坐下说话。

她没有再说下去，便了悦目的笑，走到人群前，带着排班站好的外命妇们，了坤宁。

到了四月底，于翘七七过了，难免家里又是一番的祭祀闹，许夫人也特地从小汤山回来席仪式，七娘又免不得将为于平相看的人家告诉给许夫人知。许夫人听了倒很满意，又和太夫人商议了，太夫人也无话可说，就由大少爷、四少爷寻机将韩家少爷带到家里来，给平国公过目了。平国公也甚觉妥帖，于是韩家又写信过来提亲等等，一直忙到了端午正日，一大早七娘又起换了正装，与五少夫人一起去给太夫人、许夫人看过，两人一朝贺皇后。

看来，六娘这一胎最直接的受益方，还是杨家。

孙家、杨家也都是七娘的亲戚，和五少夫人的确是不沾边，七娘客气了几句，也就和五少夫人约定了一会从坤宁来了再互相等等。就和她分手，自己分开人群，近了二娘同权瑞云。

以二娘的份，平时，必定是命妇们包围的对象。倒是权瑞云虽然是阁老媳妇，但其实自己没有诰命，还是靠权仲白的面，九哥未得功名，她已经有了诰命在。平时，除了七娘有空和她说说话，二娘往往无暇搭理，更不要说被命妇们围在中间奉承了。不过今时今日，她边的闹却也不逊二娘太多，竟大有一呼百应的意思。

二娘就要比七娘多了三分愤慨“生了个男孩儿就这样得意…”

她们两大红人都对七娘这样亲，众人望着她的目光，自然也多了一分敬重，就有人笑“这是哪家的媳妇儿？我看着倒是生呢！”

他又不由得失笑“算了，说到人情世故，你比我行！”

她又轻声哼“你看淑妃那得意洋洋的轻狂样！”

五少夫人神一闪，笑地贴七娘“恐怕是我为了宁嫔的事吧？——我就不去了，倒是先慈寿陪姑姑说话好些。”

#

五少夫人笑着摇了摇手“我这边也有些亲戚要说话的，六弟妹自个儿过去吧，一会散了记得找我一过慈寿去请安是真的！”

和上回见到皇后时相比，这位贵妇人显然要憔悴得多了。她虽然才只是望着三十岁的边，但鬓边居然已经有了一白星，神间那坦然自若的风度，也渐渐地为严厉刻板取代：仅仅

二娘更是把七娘叫到边，上下打量了一番，才“瘦了！”

见到七娘过来，二娘和权瑞云都绽放笑容，权瑞云更是亲地上前搀住了她的胳膊，笑“七才来，我刚才找你半天。”

就和许凤佳算了半日，才算得五月十日可以腾空来，到封家走动。许凤佳又叮嘱七娘“到了里，记得先到皇后那里坐一坐，别心急火燎，就去景仁找你六…”

#

七娘游目望去，果然见得淑妃一脸的风，当先从坤宁里来，扬得的，要不是还记着场合，面上没有带跋扈，简直就要把坤宁当作她的地盘了。

七娘定睛一看，这才发觉权瑞云果然和二娘站在一，正和夫人寒暄，她忙“五嫂，一起过去打个招呼吧？”

众人自然又免不得是一番介绍寒暄，一时权夫人到了，又领着权瑞云走到一边窃窃私语，如此扰了一阵。内命妇们方才从坤宁里来，七娘抬眸望去时，却没有见到六娘的影。

她不禁在心底无声一笑：淑妃越得意，六娘也就越安全。

“不知的人，还当她才是坤宁里的主…”她细声细气地附和二娘。

大秦规矩，每逢佳节，内外命妇都要朝贺中。由于众藩王一律不在京中，这样的场合，自然以家、孙家等几家为尊，七娘领着五少夫人来，倒是想先找到权瑞云，同她说几句话，却不料周围看了一圈，都没有发现权瑞云的影。倒还是五少夫人尖，推了推七娘，笑“你看你们家弟妹在孙夫人那里呢。”

“六妹两重，最近天气又。”她还没有转，二娘就在她耳边解释“娘娘就让她别门晒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