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菲一震，看着余乐乐的睛，那神净而纯粹。她终于：“是，我第一看见许宸，看见他的睛，就吓了一，觉得他怎么可以那么像我喜的那个人。后来接得多了，觉得他们也有很多地方不像，比如我喜的男孩更无忧无虑一些，就算后来生病了，都笑眯眯地看着我。而许宸，他更忧郁一，可是偏就那平静的气质很引人。后来你们分手，我真恨你，恨你居然狠心让他吃那么多苦。可是现在我理解你了，有很多方式，你选的，不过是我们没有经历过的那一而已。”

尾声（2）

不过二十几岁，时光的脚都固执地要留下痕迹。

“我都不知，你原来是个悲观主义者。”叶菲微笑。

她不由得想起了这几年来听到的那些与连海平有关的事：比如他分到组织宣传，每天穿正装上下班，很是一本正经；比如他行情似乎很好，总有人要给他介绍朋友，而他居然自称自己是有朋友的，让机关里喜媒的大婶们很是失望。

最大的一封是连海平的，也不知他从哪里来那么大的一张贺卡，里面的字虽不多，气倒很哀怨：余乐乐你是怎么把我爷爷给制服了的啊？他现在总是问我“你那个很凶的小同学呢，怎么还不来玩啊”烦不胜烦。也真是奇怪，他见你的时候你在打我，他接你电话的时候你在骂我，他怎么就对你这么念念不忘呢？

“还好，”余乐乐也笑：“比想象中要好很多。”

余乐乐欣地看着那些字，好像一个长大了一些的孟小羽就站在自己面前，还带着那

“你会不会舍不得？”终于，叶菲还是忍不住问。

余乐乐边看边笑，几乎能想象连海平那副纳闷的表情。也想起了那个只见过一次面的严肃的爷爷，他对自己的印象这么刻倒是乎意料，可见老爷爷的审品味确实很奇怪。

新年临近的时候，余乐乐收到了许多人寄来的信与贺卡。有读者的、有朋友的，绿绿的铺满一张桌。

叶菲神一黯，低下：“或许很好，可是看看你们，会觉得不甘心。”

红夕里，她们不再说话，而是静静看着远方火烧云蔓延的方向。

传播消息的人想也不用想就知是徐茵。她在电话里絮絮叨叨的时候还不忘取笑余乐乐：“乐乐，我听连海平跟人家说他的朋友在外地支教，你认不认识她？”

最哨的那张贺卡是孟小羽的。他的汉字不怎看，可是英文书写却漂亮了许多。他说：老师，你放心吧，我现在很用功在读书，我会一直对自己负责，因为我记得我里有600CC的血是你的，我会珍惜，哪怕被蚊咬一都舍不得。

她们在学校场上的篮球架下坐着聊天，一扭就可以看见彼此角一些细密的纹。

“你，也喜他吧？”余乐乐轻轻问。

“他国了。”叶菲说。

叶菲笑了：“真的是好久不见了呢，一转都三年了。”

余乐乐当时就恨不得拿柄大锤，先把徐茵打倒，再把连海平锤成饼。

“可是，”她的语气淡淡的：“我知我想要什么。说到底，我还是要他过得好，他不是神，那些突如其来的伤害他就算能扛得起一次，未必能扛得起一辈。我不希望我们两个撑到都撑不住了再分开，到那时恐怕会伤害更多的人。”

她看着远方的夕：“真的，只要还活着，就有可能在一起。你们如果真的有心，还是可以在一起的。”

良久，还是余乐乐先微笑着打招呼：“你好，好久不见。”

她仰起，角有什么东西快速闪过：“我喜的男孩，他死的时候对我说‘小菲，好好学习，将来找个好男孩替我照顾你’。这么多年了，我都忘不了他的神，带心疼、带舍不得。我就想，只要还活着，就一定不可以放弃。”

“看你的样，很不错。”叶菲微笑着看着余乐乐。

“当然舍不得，”余乐乐也不隐瞒：“有时候梦到他，还是会哭着醒过来。”

那里，是许宸现在所的方向吧？

像时间快速退回，仍然是20岁的那个夏天，仍然是省医大的校园里，仍然是相视微笑的两个人。

她转看着叶菲，角有浅浅笑意：“这样对他更好一。”

夕在两个比肩而坐的孩上洒下红彤彤的颜，而她们静静地抱着膝坐在那里，安宁平和，仿佛一张好看的彩画。

她的声音平静而温柔：“可是，余乐乐，我是个喜看喜剧的人。我希望有那么一天，能看见你站在他边，可以看见你们很幸福。”

余乐乐上明白她说的是谁，她静静地看着远方渐落的夕：“听说了。”

“可能是吧，”余乐乐承认：“看得多了，在乎的就多，想的也多。奋勇直前是年轻的权利，可是随着年寄增长，会发现相并不一定就要在一起。”

她转看叶菲：“你呢，你过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