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总就对方言说：“要不吃了饭我们一会去唱卡拉OK？我好些年不踏那场合了。可我今天想和我们的歌唱家合唱一支歌。”方言就看着赵英杰，里充满了一期待。赵英杰记不得自己什么时候去过卡拉OK了，也许是十年前。那时候年轻，也好奇。但去过几次后他就再不去了。说真的，他心里很反那样的场合。听上去茅总的嗓音还不错，但事实上对歌唱艺术而言，重要的不仅仅是嗓音，而要很好的乐，要有很好的领悟能力。但她显然比较自信。成功的商人都是自信的，以为自己样样都行。

说真的，赵英杰不想去。

赵英杰接过茅总递来的名片，看到她的全名叫茅海燕。心想：这名字倒还女人的。至少，比自己的妻漆晓军这名字更女人。看她的年纪，倒也不算大。估计也就是四十来岁的样，剪着短发，圆脸，白皙。睛大的，也很有神采，想来年轻时是很不错的。现在比较胖，看上去很富态。到底是老总，举手投足间颇有些气度和派。与她一比，小王和小喻就都显得分量不够了。事实上，别的男也都没有了分量。整个桌上，仿佛就只有她了。她叫来小，给每人上一只大闸蟹，一盅鱼（学名为“河豚”是生活在沿海内河里的一鱼类，有剧毒，但极鲜）汤，再上一瓶白酒。她在隔宴请客人，喝的是五粮，所以，她要的还是同样的牌，并让小把账单记在她的名下。虽然方言和赵英杰都表示不能再要白酒了，但她的话本不容你反对。当然，你反对了也没用。

话音刚落，这时包间的门就被推开了，来一个满面红光，手端酒杯的中年女人。方言赶站了起来，情地说：“啊，茅总。”

了。

“她跟周局长熟的，关系比较好。”方言小声对赵英杰说。

方言就笑，不计较。但他也没有多“煲”匆匆就结束了通话。“上有一个朋友过来。”他对大家说。

方言笑，反问她“你有什么安排啊？”

“要不要把周局长也一起喊来？”茅总咯咯地笑着，问方言“他约我好几次，说一起吃个饭。我一直没得空。”

茅总则用笑的辣光一边扫视着大家，一边嘴里说：“啊，哪位是赵大歌唱家啊？”赵英杰推测，她在这之前大概是和方言通过电话。当她的目光扫到赵英杰这边的时候，就停住了。她是识人的。方言赶说：“赵英杰，著名歌唱家，这次刚刚在北京获得金奖。”茅总看着赵英杰，面带微笑，说：“我最崇拜艺术家了。来，来，来，我们喝一杯。”

“你真是大忙人哎。”王瑶讽刺着说。

方言笑笑，说：“这事就不要喊他了，你把我们乔院长喊来倒是可以的。”“老乔就算了，”她笑着，说“他这人不好玩。”

大家的焦这时候就转移到了茅总上。赵英杰发现，有钱人的力量还是大。茅总往下一坐，立即就赢得了大家对她的尊重。鸿运集团是个很大的企业，有十几亿的资产。许多人可以没有听过茅总的名字，也可以没有见过茅总本人（当然，也并不容易见到），但没有谁不知鸿运集团的。鸿运大厦是市里的少数几幢超层的“天”建筑之一，地闹市新街十字路。一到七层是商场，八层到二十三层是宾馆，二十四层到二十六层是娱乐中心，二十七层到四十二层是集团的办公地。赵英杰对那个商场当然是熟悉的。他经常陪妻漆晓军来逛。那是一个很档的商场，里面的商品质优价。很多的商品，都是针对白领和成功人士的。漆晓军倒也很少购买，但她喜逛，因为这里的服装更新快，代表着时尚，并引领这个城市的服装。偶尔，她还能从优惠特价长廊里，淘得一些品，兴得不行。

方言则赶叫来了服务小，要求加一张椅，摆一副新的餐，让她坐下。显然，她是一个贵客，比赵英杰更要重要。用方言的话说“平时是连请都请不来的”茅总也没推辞，待小一阵手忙脚摆好，她和赵英杰站着，已经把一杯白酒倒了肚里。

本来已经快要结束的饭局，因为茅总的到来，重新掀起了一个。而相比之下，前面的过程，一下显得非常的黯然了。茅总的语气定而风趣，她说，她天天和生意上的客往来，把自己得一文化也没有了。现在，她要和大家喝两杯，沾沾艺术家们的文气（事实上，这里真正的艺术家，只有赵英杰一个，但她说“大家”显然又把在座所有的人都“抬举”去了）。自然，茅总是女中豪杰，坐下后立即活跃了气氛，而且频频地主动击（当然，主要是针对赵英杰）。几巡下来，不但不见醉意，反而仿佛是愈战愈勇。而赵英杰，慢慢有了麻木的醉意。“晚上还有什么安排吗？”茅总问方言。

“走吧，我要听听我们的歌唱家的歌声。”茅总以一不容推托的气说，并且情地拉住了赵英杰的手。赵英杰觉到她的手，柔而绵厚，的，有些汗。他有些不自然，她太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