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活着只是为了让他欺负，那么她为什么还要活下来？

如果，活着看不到任何的希望，只有绝望和痛苦，她为什么还要活下来？

而车厢外面的顾成俊紧绷了一身的肌肉，双手双脚都被人用力地按着，他不过只是一个普通的医生，他没有过人的本事，根本就不是这几个人高马大的保镖的对手，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车子里面那黑乎乎的影子，虽然什么都看不清楚，可是那惨绝人寰的声音一阵盖过一阵——

他面如土色，整个人都在发抖…

顾雪…顾雪…顾雪…

他在心里大声地站着她的名字，可是喉咙口却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那一贯都是温润如玉的气度翩翩早就已经不复存在，因为死死的忍着某一种频率爆发的情绪，他的面容已经扭曲，那双温和的双眸，此刻布满了血丝…

时间仿佛是刻意放慢了脚步，一分一秒都变成了最煎熬的磨难，每一个人的心尖都仿佛是被扎了针，就连站在最边上的雷笙，身侧的双手都是紧紧地捏成了拳头，没有人发现，他的眼眶泛红——

那个阳光之下，笑的一脸灿烂的女孩子，此刻就在车厢里面，她在承受着怎么样的痛苦，他一清二楚，可是他就是无能为力…

车厢里，凌乱不堪，两具身体依旧纠缠在一起。

只是最初的激烈已经渐渐地平复，呼吸也从急促转变成了平缓。

顾雪那白皙如玉的身体还是热的，胸口身子是有汗水冒出来，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她的心，冰冷的像是被封上了千年——

身上的男人动了动，然后才撤了出来，垂眸看着身下的女人，目光呆滞，而那座椅上还有丝丝的血迹，刚才有些失控，他完全是蛮横的施暴，她自然有些吃不消，只是这些落入了他的眼中，依旧是激不起任何的情绪——

这都是她自找的！

他冷冷地弯了弯薄唇，随手捡起散落在一旁的衣服穿上，动作优雅地扣着扣子，因为她的衣服刚才都被自己撕碎了，所以他捡起自己的外套丢在了她的身上——

“不要丢人现眼，把衣服穿上！”

顾雪原本是趴在座位上的，较弱的身躯不断的抖着，像是被什么凶兽威胁到的小兔，白皙的身体上面一块青一块紫，只是在听到他的话的瞬间，她猛然抬起头来——

那双迷离又凄楚的眼睛瞪着身边的男人，他已经穿戴整齐，衣冠楚楚，仿佛刚才那样凶猛的人根本就不是他，她就这样扬着脖子看着他，那墨发已经被泪水给沾湿了，半数都贴在了她的脸庞上，让她整个人看上去娇柔却又魅惑，那双狭长的黑眸，黑漆漆的，却仿佛是被泉水给浸过一般，有透明的泪，从那双乌沉沉的大眼睛中落下来，滑过脸庞——

他心头微微一紧，下意识地别开脸去，强迫自己忽略她的表情。

而她的眼底很快就涌上了前所未有的愤恨。

“你满意了吗？”她开口，声音沙哑得几乎不像是她自己的，却也出奇地镇定。

符天恒修长的手指正好在拨弄自己的衬衣袖口，听到她的话微微一愣，终于还是转过脸来看了她一眼，她还是趴在那里，身上被他宽大的外套盖住了，而她仰着脖子，看着他，他垂眼的样子都让她觉得卑微到了极点——

“这样你满意了吗？”她又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