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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布兰(3/5)

一颗松果“我觉得阿多喜欢你叫他的名字。”

“阿多不是他的本名,”布兰解释“而是他惟一会说的词。老奶妈告诉我——她好像是他祖母的祖母——他本名瓦德。”提起老奶妈令他伤心。“你认为铁民有没有杀她?”他们在临冬城没见到她的尸体,回想起来,他不记得看到过任何女人的尸体。“她没伤害过任何人,对席恩也很好。她只是讲故事。席恩不会伤害她,对吗?”

“有的人伤害别人只为了炫耀权力,”玖健道。

“临冬城大屠杀的元凶不是席恩,”梅拉说“因为许多死者正是他手下的铁民。”她将蛙矛换到另一只手。“记住老奶妈的故事,布兰,记住她讲故事的方式,记住她的嗓音。只要你记得,她的一部分就一直活在你心里。”

“我会的,”他承诺。然后他们继续攀爬,沿着弯弯曲曲的狩猎小径穿越两座石峰之间高高的鞍部,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再说话。细瘦的士卒松攀附在周围山坡上,前方远处,一条结了薄冰的河流顺着山腰流淌而下。布兰只听见玖健的呼吸声和松针在阿多脚下的吱嘎响。“你们知道什么故事吗?”他突然问黎德姐弟。

梅拉笑道“哈,知道一些。”

“知道一些,”她弟弟确认。

“阿多,”阿多哼哼着。

“讲个故事嘛,”布兰道“边走边讲。阿多喜欢听骑士的故事。我也喜欢。”

“颈泽没有骑士,”玖健说。

“没有浮在水面上的骑士,”她姐姐纠正“只有沼泽里的死人。”

“没错,”玖健说。“安达尔人、铁民、佛雷家族和其他傻瓜,所有妄图征服灰水望的狂徒,没一个找得到它。他们骑入颈泽,却再也出不来,迟早会撞入沼泽,被沉重的钢铁拖着沉下去,淹死在盔甲之中。”

一想到水下淹死的骑士,布兰不禁打了个冷战。但他并不害怕,他喜欢冷战的感觉。

“曾有一位骑士,”梅拉说“他的故事发生在‘错误的春天’。人们称他为‘笑面树骑士’,他也许是个泽地人。”

“也许不是。”玖健脸上点缀着斑斑驳驳的绿影。“这故事布兰王子肯定听过一百遍了。”

“没有。”布兰说。“我没听过。就算听过也没关系。有时候老奶妈会反复讲以前说过的故事,如果那是个好故事,我们就不介意。她常说,老故事就像老朋友,得时不时拜访。”

“没错。”梅拉背着盾牌行走,偶尔用蛙矛拨开挡路的树枝。正当布兰以为她终究不会讲故事时,她开了口“从前有个好奇的男孩,住在颈泽里,他像所有的泽地人一样矮小,也一样勇敢聪明而强壮。他自小打猎、捕鱼、爬树,学习族人所有的魔法。

布兰差不多可以肯定自己没听过这个故事。“他做不做玖健那样的绿色之梦呢?”

“不做,”梅拉说。“但他能在泥沼下呼吸,在树叶上奔跑,只需低声轻语,就可以把土地变成水,把水变成土地。他能跟树木交谈,能隔空传话,能让城堡出现或者消失。”

“希望我也会,”布兰忧郁地说“他什么时候遇到树骑士的?”

梅拉朝他扮个鬼脸。“如果某位王子肯安静的话,很快就遇到了。”

“我只问问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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