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话虽如此说，但何氏听了实则是极兴的，心里简直不完卫蘅。

卫蘅：“娘骗我呢，怎么就是我的嫁妆了，娘这里自然还有给哥哥们准备的，你就权当这会儿先拿两间给嫂练练手。三哥哥肯定是要学爹爹走科举的，这些庶务他也不会去打理，今后还不得都在嫂手里。她家里底薄，从没过铺，与其到时候抓瞎，娘还不如现在就教教她呢。”

卫蘅小人作大人样，哀怨地：“谁在鬼门关边走一遭能不变啊？”

何氏听了手一顿“呵，你倒是气不小，一张嘴就送了别人两间铺，这可都是给你准备的嫁妆。”

“我瞧嫂已经是极好的了，女学来的，上又难得的没有酸腐气和骄矜气，事也练。”如今二房这边的事务都是葛氏着，从没过岔，可见其之谨慎和明。

卫蘅则枕在何氏上，眯瞪着睛享受，但嘴里还是没闲着“不过嫂到底是娘家底薄了些，她手里无钱，自然就大方不了，娘不如拨给她两间铺打理。”

哪知卫蘅：“女儿舍不得娘，还没陪够娘呢，就是叫我去天上神仙，女儿也不去。”

“珠珠儿。”何氏哽咽着将卫蘅搂怀里，想起那几日卫蘅气比气还少的样就后怕。

卫蘅见何氏“认输”秉着“穷寇莫追”的理，怕何氏恼羞成怒，她也不再说话，安安静静地吃了一碗饭。

卫蘅因着要午睡，叫丫取了篦来给何氏“娘给我理一理。”

何氏被卫蘅堵得说不话来，夹了一块她嘴里“吃你的饭吧，就你歪理多。”

卫蘅：“我就觉，吃没吃够，玩没玩够，连话都没说够，我还有好多话要对娘说呢。”卫蘅挪到何氏边，抱住她的脖撒。

卫蘅这小模小样儿的，一下就将何氏逗笑了，她：“哦，那你说说，你都有什么啊？”

“娘亲英明。”卫蘅笑弯弯地拍。

卫蘅抬起，撅起嘴，一副倍受打击的模样，叫何氏看了就想笑。

半晌后，何氏才：“学堂还是要去的。”

用了饭，卫蘅赖在何氏屋里玩耍，等葛氏走后，何氏了卫蘅的脑门儿问：“你这小无赖，怎么生了场病，就一儿也不让人省心了？”

以前卫蘅也和何氏一样，觉得葛氏有些小家气，可她现在明白了，这手里没银，就是换了世家闺秀，一样大方不起来。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让何氏泪了眶，真真儿是贴心小棉袄。面对这样聪慧可的珠珠儿，何氏再多的执意也得化。

“你个会享受的小丫片，倒使唤起你娘了。”何氏替卫蘅散了辫，一下一下地给她梳理。

他还说，割不正不呢。”说完，卫蘅就夹起了一块来，抬起手腕，举在前，端详了片刻叹：“这没割正呀，娘你吃不吃？”一旁的葛氏再也端不住地“噗嗤”笑了一声，但看见何氏的脸，又赶收敛了笑意。

何氏拿瞧了瞧卫蘅“你这人小鬼大的，光倒是也不差，若非这样，你当我能给你哥哥娶她啊？”

何氏扒拉下卫蘅的手问：“哦，那你要对我说什么？”何氏想着，卫蘅大概就会说什么她不想读书之类的。

卫蘅的话自有理，可何氏还是转不过弯来，一来她还是不喜葛氏，二来，哪有当婆婆的送媳妇铺的理。

卫蘅拖长了尾音，撒地唤了一声“娘”又：“圣人是男，男儿吃饭又快又准，几下就用完了，不说话也没什么，可是咱们一顿饭用下来，不说话憋也憋坏了。再说爹爹他们去应酬，我才不信他们喝酒吃饭时不说话呢，反而是‘谈阔论’也，对吧？”

卫蘅是经历过一世的人，也当过媳妇，如今再看葛氏，就觉得她上也不乏闪光。知书达理，孝顺公婆，且一心扑在她哥哥上，有了这一层心，其他的缺也算不上什么大问题。能考上女学的人，教一教，何愁不能益。

何氏被卫蘅气得倒仰“卫蘅！”连珠珠儿也不叫了。

“好了，萱儿不是说每日都会把功课笔记给你送过来么，你看了要是有不懂的，就去找栎哥儿媳妇问，她也就这用了。”何氏撇撇嘴，显然是十分看不上葛氏的。她且不想想，当初这媳妇可是她相看的，又要能摆婆婆的架，又要葛氏能像世家千金一般，哪有那等好事。

“你个小丫懂什么，哪有婆婆送铺给媳妇的理，我平日里没认真给她立规矩都不错了。满京城里谁不说她命好，能我的儿媳妇。再说，圣人说的话也没错，‘唯女与小人难养也，近则不逊远则怨’。对她若是太好了，今后我这婆婆的还能有威严？”何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