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也得去给你外祖母上一炷香，告诉她一声，她老人家一辈疼你，以后也会保佑你的。”何氏拉着卫蘅的手，里却闪烁着忐忑。

卫蘅跟着何氏去灯楼的路上，却遇见了齐国公府的人。卫蘅好奇地问：“齐国公府有人去了？”

别人的看法，如今对卫蘅来说已经不太重要，只是陆湛若是知她和离了，心里还不知会怎么鄙视她，鄙视她选了那样的人。也或者，陆湛连鄙视她的心绪都不会再有，于他，她只是个陌生人了。

的，都当我不知疼。郦安良为了护着那个小贱人，居然对着我的肚踢了一脚，让我三个月大的孩儿就那样了，我娘还叫我忍，他们心里就只有皇后，只有太，只有木家的荣华富贵！”

每个人都有自己那一本难念的经，木瑾的遭遇既有遇人不淑之因，可她本也不是没有责任的，否则谁敢欺负皇后的亲侄女儿。今日木瑾找卫蘅倾述，也不是因为她觉得卫蘅知心，只是大概觉得同是天涯沦落人，在卫蘅的面前说这些容易引起共鸣，也不会太丢人。

何氏松了气。

卫蘅看着何氏“我都知的娘，外祖母不会害我的。”

翻过年到了初一，老太太从里来，忽然就说初二要领着卫蘅去法华寺上香。

张老太太不怎么信佛，上京城别的老太太在家里都设有佛堂，只有张老太太不喜，比起念佛她显然更喜打吊。

木瑾忽然就气冲冲地站了起来“你就是看不起我，从小你就看不起我。你以为我就看得起你，好歹我还是郦太太，你却是个被休的，要不是你爹官大压着何家，你以为你能和离，肯定只能被休！”

“老祖宗今年怎么想着去法华寺拜佛了啊？”卫蘅颇为地问了一句。

卫蘅安顿了木瑾之后，自己走在园里，心里也不是不难受，木瑾都听说了那些传言，上京城的勋贵圈里恐怕已经无人不知她的事情了。而且她们背后说的话，比木瑾刚才说的还难听。

法华寺供奉的是地藏王菩萨，经常有人到这里来给亡者法事。灯楼在法华寺的后山上，昼夜灯火通明，远远的就能望见，已经成了上京城的一大景。要在里供奉一个牌位，香油钱可要不少捐。

“这女人生孩就是过鬼门关，听说她生第二胎的时候血崩。”何氏。

年底是卫蘅的外祖母木老太太的死祭，何氏在上京法华寺的灯楼给木老太太立了牌位，常年享受香火供奉。因为在卫家，何氏是不方便给老太太立牌位敬香的。

“人老了，有些事儿不能不信了。”张老太太叹息一声。

卫蘅还是不说话。

卫蘅轻轻叹息了一声，回了灯楼，给木老太太上了一炷香。

木瑾忽然将脸伸到卫蘅的跟前“不过你瞧，你这样漂亮，你相公还不是喜男人多过你，喜青楼儿多过你，可见男人天生就不是好东西，凭什么都要怪咱们女人，你说是吧？”

何氏想了想“去年陆三郎的夫人去世了，算日，这会儿他该除服了。”

卫蘅用额轻轻碰着，明明早就说好不再想这个人的。

“杨顺死了？”卫蘅极为惊讶。

卫蘅本就不想忍耐木瑾，她这几年对这些得寸尺的人越发厌恶。卫蘅看了看木瑾的丫“把你们太太扶下去歇着吧，她要是酒醒了，就送她回木家。”

卫蘅登上灯楼所在的小山丘，回向下眺望，隐约能看见山下一个穿着黑大氅的男，手里牵着个小男孩儿正往前走。